舫净有些迟钝,立在马车旁许久没说出话。
“你要是想继续留在京城,就多顾着我爹娘一些,想走也没关系,反正我姐姐会看着。”陈译禾敲了敲车壁让他回神,又道,“还有事没?没事我们走了,要是赶不及入城让我娘子露宿了野外,我要找你算账的。”
“没事了……”舫净退开,等马车再次行了起来,他在原地想了会儿,调头回去了,赶上陈家夫妇俩一道进了城。
马车里苏犀玉问他:“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你还不信我啊?”陈译禾挑眉看她。
先前抓的周祎的仆从已被放出,周家树倒猢狲散,那些人又不认得陈译禾,构不成什么威胁。
那些知晓俞杨假冒苏家小姐的道姑如今也没什么用了,全都放了回去。
只是这些繁琐事情陈译禾不想跟苏犀玉说,只要让她知道,现如今他们与京城的联系,除了宫中的陈轻语与生意就再没别的了,这样就好。
“信的。”苏犀玉抱着他胳膊往他身上靠,“夫君,咱们快些赶路吧,我想早些到家。”
“我怕你累着了,你自己倒是不怕……”
苏犀玉冲他讨好地笑,伸手去拿他手中的信。两人靠在一起看了,陈译禾道:“难怪他们一直没来,原来竟比咱们早一步离京。”
信是苏止瑜写的,说他带着容楚楚去了别处任职,等闲暇了再去广陵看望苏犀玉。
信中还说了许多关怀的话,但对苏铭祠两人只字未提。
苏犀玉细心地收了信,折叠好塞进车厢里的小抽屉,又抱住了陈译禾,静了会儿道:“夫君,我抱了你,你也得抱着我的。”
陈译禾将她抱到了腿上,“行,你不嫌热就行。”
“不热的。”苏犀玉道。
日头渐高,车厢里不透风,陈译禾身上很快冒了汗,但还是这么抱着。
过了会儿,察觉怀中的苏犀玉动了动,她嘟囔着:“热了。”
苏犀玉想要起来坐到一边,这下换成陈译禾不撒手了,“不热。”
“热,都出汗了。”苏犀玉推他,没能推开,换来一句“哪里出汗了?我给你擦擦。”
陈译禾拿着她的帕子擦着她被汗水洇湿的鬓发,顺势在上面亲了亲,道:“还有哪里出汗了?”
苏犀玉仰着头,“哪里都出汗了……不抱了,要开窗。”
“不行,开窗了你又不让抱……”
两人闹了一会儿,马车窗子还是打开了。
一路疾驰,到广陵时正是秋高气爽、满街桂香的季节。
次年除夕夜,陈轻语诞下一名男婴,朝中呼喊立后的声音越来越大,激烈的争吵后,最终将封后时间定在三月中。
陈金堂钱满袖两人高兴的不得了,老早就催着儿子儿媳赶紧来京城。
等了半个月,人是来了,但是只有陈译禾一个人。
夫妻俩还以为苏犀玉有什么不适,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听陈译禾道:“封后大典过后就得赶紧回去。”
“这不是肯定的吗?离家都快一年了……”
“家里要添人口了。”
“……”两口子反应了一下,顿时欢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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