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了?
嗯??
可旁边同事们一脸你知我知,留下一个自行体会的暧昧眼神就不说了。
空留季宁一腔八卦心,没有着落。
半晌,她沉沉地呼了口气,决定早早下班。
太阳还没落山,明晃晃挂在空中。
太久没在这个点下班,出了东格后,季宁抬手遮了遮光线,有短暂的迷茫。
顿了会,才半垂着脑袋慢慢往公车站走,没留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车里,严礼征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打火机,边交代手下人:“留意那个女人有没有怀上什么野种,不要留下痕迹。”
顿了顿,“哒”的一声,打火机金属盖猛地一合。
再开口声音透出两分狠戾:“绝不能再出现第二个黎未!”
手下垂首应是,严礼征略显烦躁地转了转脖颈,无意间瞥见一道纤瘦的身影,稍稍一顿,嘴边掠过一抹兴味。
这小审计虽然长得很对他胃口,但还犯不着他严大少锲而不舍,不过现下又碰上,抱着不撩白不撩的心态,严礼征驱车靠近,降下车窗。
“季小姐,这么巧!这个点不好搭车,不如先一起吃个饭我再送你回去?”
季宁正在路边等车,闻声抬头。
一模一样的东格车标,同样流畅的车身线条,反着光,晃得她微皱了下眉。
——不准再理他。
脑中毫无征兆冒出这么一句,带着熟悉的沉静感。
季宁眉头顿时皱得更深。
换做平时,她可能还会象征性地敷衍一句,可是今天心情说不出的躁,她盯了严礼征几秒,冷不丁反问出一句——
“你们这种人,婚姻能自己做主吗?”
显然,严礼征没料到会收到这么个回应。
他愣了几秒,忽地轻笑。
再开口语气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玩味,意味不明道:“季小姐考虑事情还挺深远。”
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季宁缓了缓情绪,回归那句通用敷衍,“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男朋友”三个字并没有劝退严礼征,他反而又笑了一声,拖腔带调地:“男朋友啊,我不介意。”
季宁别开脸,声音还能维持最后的平静:“我介意。”
“你介意的话,分了我会更开心一点。”严礼征唇角依旧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季宁闭了闭眼,忍无可忍似的,忽地扭头质问道:“你们家祖传挖墙脚吗?!”
“……?”
严礼征懵了懵,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心想:这特么也是他爸在外头惹的一笔桃花债?
倒是手下心细,望了眼前方季宁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犹豫着道:“会不会是严北承,听说两人是同学。”
“黎未?”严礼征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挖墙脚?”
“四年了,你见他对女人这种生物多看过一眼么?”
“与其相信他挖人墙角,倒不如相信他爹从此不碰女人。”
“……”
手下低眉垂眼,心里默默吐槽:他爹难道不是你爹?
提到严北承,不免想起最近他和顾家联姻的事,严礼征下意识地又扯了下领带,躁得很。
“不过你刚刚说什么?他俩是同学?”严礼征忽又微微挑了下眉,“那她男朋友呢?也是同学?”
手下:“这个不清楚。”
“去查查。”
不待手下应声,严礼征又蹙眉摆手,“算了,一个女人而已,会所多的是。”
“去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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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季宁倒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又洗了个澡出来,外面天色还大亮。
严北承要订婚了。
和本市顶级名媛订婚。
早就预料到的发展走向,季宁觉得她没什么好失落的,她只是有点……无聊。
对!无聊。
偏偏这个时候工作量锐减,想通过工作转移注意力都不行。
不经意抬头,扫到家里墙角堆着的一个大纸箱——是她前段日子网购的一个简易衣柜。
一直忙到没时间组装,今天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来对付这件事。
像捡到了救命稻草,季宁忙活起来。
可她心总是不太静,蹲在地上鼓捣半天,示意图没看明白,手指倒是先被划出一道口子。
伤口不算大,细小的血珠缓慢地渗出来,她没处理,就那么安静地垂眼盯了好一会儿,直到有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是快递的电话,严北承的签证中介已经办妥并邮送到。
从下楼拿到这份快递再到折返楼上,季宁一路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直接写严北承的地址。
此刻面对这么个东西,她盯了好半天,正打算找个同城快递,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瞥见来电显示的刹那,心不争气地跳了跳。
季宁深呼吸几次,接起电话的声音很平静:“喂。”
结果对方比她还平静,开门见山:“拿到签证了?”
脑袋宕机两秒,季宁很快反应过来——中介给严北承本人也打了电话。
她忽然莫名有些想笑。
“是,过来取吧,一个小时,过期不候。”
心底翻涌的情绪冲出口之前,季宁径直挂断了电话。
挂完又忍不住后悔,挂那么快做什么,又不是她要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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