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羽吃惊的睁着眼睛看着郑氏,怎么看也不认识。郑氏面上通红,福了一福就进去。
蔡羽茫然了看了看这堂上的丫头,也找不见玉团,只得又问耿弇:“难道她是妾不成?”
耿弇摇摇头,“我明日问了她,你再见她吧。”
蔡羽方知他们不是夫妻了。
郭圣通听耿弇讲完真觉得是一笔烂账,自己果真是逃不了嫌疑的,又担心蔡羽的处境,问说:“他流放到那里去?”
“充军戍边。”
郭圣通想他一个少年,好不容易回了家,走上了正路怎么又到了这一步?蔡羽那摇头晃脑笑嘻嘻的样子又在她的眼前了,她终究不忍心:“你带个口信给他吧,让他切记教训以后为人做事才知道分寸,我会向陛下讨旨让他当个校尉,他去了边陲也不要自暴自弃干出一番事业,我到时再诏他回来。”另外又让锦成收拾了几盒干点心,包了几千钱,又向耿弇说:“我这里没有寒衣,将军若有给他带几衣去吧。”
耿弇一一答应,让她放心。
蔡羽听完这口信,吓得面色发白,渐渐从心底也透出几分悲凉来。
身份
郭圣通心里盘算该怎么同刘秀说这件事,昨日刚赌了气,今日就把人请回来吗?还是说这样一件嫌疑的事,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开口,撑着头想着想着竟然睡过去了。
锦成传了早膳来,见郭圣通坐着就睡着了,玉和还傻子似的在她身后站着,轻手轻脚一去就捏了她一把,又指了指郭圣通,玉和忍着疼没敢叫。
锦成轻轻的推了推她,叫道“姑娘,姑娘。”
郭圣通揉着眼睛醒过来,“我都蒙了。”说完又打了两个哈欠,“怕是昨晚没睡好,我去再睡会儿,不吃了。”明明满腹的心思,偏偏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她一沾枕头又睡了。
玉和悄悄问锦成,“皇后这是怎么了?”
锦成绷着脸也没说话,“你去叫医官来吧!”
响午郭圣通睡得头里昏沉,迷糊醒过来要水喝,玉和上去递水,锦成上去问:“姑娘,
觉得怎么样?医官在门外等着请脉呢!”
“那你让他进来。”郭圣通喝了一口水,让玉和扶了起来。医官进来行了礼,搭了搭脉
面色变换不定,说:“皇后这是有孕了,只是这脉像太乱,只恐是双胎。”
锦成一听喜咧了嘴,郭圣通也是意料之外,她正愁和刘秀赌了气没有台阶下,没有机缘
好开口,此时怀孕正是一个契机,便忙让锦成去找刘秀来说话。
刘秀在前殿听得这个消息,也是喜出望外,扔下手中的事就来了。
郭圣通躺在床上,没有先开口,刘秀挥手让人都下去,自己坐到她塌边,温言问道:“你
还是在前些日的事生气?”
郭圣通没说话,刘秀又说:“我知道这事情不是妥当,但是我本意是下旨与大司徒的,
哪成想阴就那嘴,朝臣中无人能及本是安慰他家的事,反倒弄得满城风语,通儿你大人大量,
也不计较这一遭了吧?”
郭圣通听到这里,心下已经有了说法,也转过脸不好再不避他了。刘秀笑着去拉她的手,
她低着头等刘秀那张笑脸凑到她眼前,她也不由笑了。刘秀就挨着她躺倒了,两人看着彼此都觉得自己昨日的话有些重了,还是她先开口道:“我一件事同你商量。”
“通儿有事直说啊。”
她只得无奈道:“阴贵人出这事,谁愿意呢?可如今外面有些流言传得倒凶,这事成想是我做的?”
刘秀忙按下她的话,“那都是小民无知,何以当得真呢?”
“既然当不得真,陛下急忙把那蔡羽发落了,却是不该!”
刘秀眉头一皱,不知她此话怎讲,郭圣通不慢不紧道:“你让人家充军戍边不就是让人家死无对证吗?不然远远的打发了人家干嘛?我本来没嫌疑的人,此时倒是有嫌疑了。”
刘秀听这话似有三分道理,但是自己初心只是降罪罢了,就问:“那依通儿你的意思是?”
“让他戍边封他个校尉,毕竟我看他只是一心杀贼于公事上说并没有什么错啊,阴贵人的母弟那是意外,只担个疏忽的名儿不该担害死的名儿。”
刘秀只道她是存心要赌这三分气了,斟酌了一会儿,便依了。
阴就听了消息却不依,进宫添油加醋一一与阴丽华说了,“我看这是事十有八九是皇后的主意,她若真的和那个蔡羽没关系,怎么这等维护他?姐姐,我家人平白惨死,这还有天理吗?她自己也是有母弟的人,她母亲过什么日子,我们母亲过什么日子,郭况如何,我又如何。难道同样是跟了陛下,她们一家锦衣玉食享富贵,我们一家平白无故就枉死?”
阴丽华听到这里心中也被激起了千层浪,喝断了弟弟让他别说了,阴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姐姐,我还能说,阴欣如今可能开口呢?”
阴丽华心头一酸,泪又涌了出来,姐弟两个抱头痛哭。阴就止住泪,上前道:“姐姐,不是哭得时候,咱们就由她在头上动土吗?”
“我心里也有主张。”阴丽华送走了弟弟,便亲自去找郭圣通说话,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想不明白郭圣通为何要同自己家过不去,自己又从来不曾得罪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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