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叹了一口气,只让她快去。
果不其然,郭圣通又有了三个月的孕。刘秀虽然还在为南阳的事头疼,听了这件事也是立即赶了过来,郭圣通坐在那里吃橘子见他来了也递了他一个,刘秀细细替她剥了放在案上:“人说酸儿辣女,通儿不会又替我生个儿子吧?”
郭圣通掰了一块塞在他嘴里,“这是柑橘甜的,我每次都爱吃甜的。怀彊儿的时候还在路边买糖吃呢。”
刘秀说:“你爱吃就好,无论男女,通儿生什么都好。”
郭圣通踢了他一下,“你得了便宜卖乖。”
刘秀握着她的手笑了。
许宫人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又是头胎,郭圣通让永巷令打扫了云台殿给她居住,又派了一个医官专门侯命。许宫人和许媪又亲自上门来谢恩,郭圣通自己没精打采的也没有见她们。锦成随便找了几样东西,让人赏了她们。
岑彭和朱祐进入南阳郡境内之后,首先击破了许邯,又挥师南下前去围攻董欣。邓奉闻报,亲率一万余人来援,狭路相逢吴汉在阵前对岑彭和朱祐说:“这邓奉武艺了得,我几次都吃他的亏不能敌他。”
朱祐远远看着,“不至于吧,这孩子从小在邓晨家我就认识,我见他时他还没马高呢,如今就有这么厉害?”
说完就不信,亲自领军上前。邓奉是认得朱祐的,高声叫道:“叔叔,刀枪无眼我劝叔叔还是退后吧。”
吴汉见朱祐上前心里担心,快马过来。邓奉抬手就是一枪,吴汉倒身躲过,叫道:“仲先快走,不要跟他多话。”
朱祐不听提枪去擒邓奉,邓奉一边对朱祐一刺吴汉,马上如飞身形成阵一点不落下风,侧身一躺,一□□落了吴汉的马镫,吴汉勒住的缰绳背过身,身后的士兵忙上前护住了他,朱祐气急,那枪枪都带着风似的过去。邓奉让手下将士冲锋,自己与朱祐边打边退,等短兵相接,邓奉枪缨一转,见招拆招朱祐的枪身连碰都碰不到他了,邓奉枪头一晃,朱祐眼前一片光影,邓奉单脚立在马背上,一枪挑得朱祐落下马来。
这边邓奉大喊,“建义大将军朱祐已经被俘。”一时间,吴汉,岑彭兵败如山倒。
俱非南阳人
吴汉捶胸叹气,愤懑不已。
岑彭经此惨败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先派人去交涉朱祐的问题。
邓奉因为朱祐是叔叔邓晨的朋友,又是自己自幼相见的长辈所以不但没有为难他而且将他待若上宾。朱祐每天苦口婆心的劝他,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刘秀在洛阳得知了消息更加着急,急命耿弇快马加鞭的去。岑彭等人在南阳与邓奉拉锯战已有几个月,吴汉几次想取邓奉的性命,奈何技不如人,自己都敌不过他还有何人可敌?日盼夜盼只等耿弇来。
齐郡战局严峻,耿弇只带了几百轻骑从东过来。吴汉满腔满肚的话盼着与他说,他赶路一身的尘土满面的风霜,也不复上次两人在京分离时的白净模样,见了吴汉只点点了头,吴汉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也没法开口了。
岑彭问他:“你就带了这么些人?”
耿弇一边脱了铠甲一边让人端水来洗脸,“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们战败又不是因为兵少,是因为邓奉广得人心,威望甚高,这南阳又是他的乡里怎么不由他横行!陛下催得急,我大军也不能轻动。”
耿弇问吴汉借了件普通士兵的衣服,行军之时骑着黑马跟在吴汉的身边。吴汉有他在旁胆气也比平时壮了几分,面对邓奉也不多话挺枪跃马就奔上去拼命,邓奉左挡右挡一时也脱不开身,两马相交之际放下枪拔了剑,轻灵灵地剑花飞舞吴汉的枪头都被削掉了,吴汉也扔了枪换了剑,“铛铛铛”的剑相击,火星四溅,吴汉骂道:“邓奉你不是自持正义,就准你这等地主豪强横行乡里?如今大胆起兵谋逆,简直罪无可赦!”
“你少就大话了。”邓奉的剑越来越快,来去如风闪腾似电吴汉渐渐不敌,被他挑住手腕震飞了自己的剑。与朱祐不同,邓奉恨吴汉至极,一剑当头就劈下来要取他的性命。
耿弇剑未到,剑气已到,冲开了邓奉的剑锋。邓奉吃力,差点往后仰倒。吴汉勒住马头,慢慢往后退了。
邓奉握了握拳头,缓了缓刚才的冲劲,打量了耿弇一番,“你一个后生小兵,不要自寻死路为他人保命了。”
耿弇抱拳行礼,“多谢将军好言,将军也正值青春还是不要干犯上作乱的事。”
邓奉重新拿了枪,“你不是南阳人,不要说风凉话。”说完,也不虚招就朝耿弇头上招呼,耿弇踏马驾风的人物,一只脚挂在马蹬上左右上下如在平地里的一般,使起枪来路数一套一套的,邓奉跟他变都不来不及,片刻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的力。
邓奉借着回枪之际问道:“你是谁?”
“我又不是南阳人,说了你也不认识是谁。”耿弇的枪越缠越紧,邓奉已抽身不及被逼下马来,耿弇看着他笑了笑,一剑削了他的帽缨,回马走了。
邓奉背后已经汗湿透了,看着耿弇绝尘而去,他心中也突然有了些恐惧。
吴汉拉着耿弇急问:“你怎么就放了他啊?”
耿弇低声与他说:“朱祐又不曾有事,他也临不到我们做主要杀要放。”
吴汉望着邓奉大军撤退,想了想耿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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