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薇:“嗯。”
她眼睫毛飞快地扇动着,又飞快地移开自己的视线,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书,忽然,她就听到一道轻笑:“薇薇,你该不会是——在等我?”
“想一起?”
“……”
厉薇连忙摇头,解释的话语速飞快,就像是原本打好草稿的,“不是,我——睡眠质量不太好,如果被人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而且会很生气,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还是等你出来以后,确保没有任何声音以后再睡比较好。”
陆经政挑眉看她,沉吟了声,就只说了一个字:“嗯。”
陆经政:“我洗个澡。”
厉薇:“哦。”
直到陆经政洗完澡,厉薇听到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她就想,这哪里是在吹他的头发,分明是在吹她现在这燥热不安的心。
吹风机的声音骤停,陆经政从卫生间出来以后,穿着合身的蓝色居家服,他朝着厉薇看过去,问:“你晚上睡觉习惯留夜灯吗?”
厉薇点了点头。
于是陆经政把其他灯都关了,只剩下了灯带。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厉薇能明显感觉到床垫深陷了一半,他说:“睡吧,没声音了。”
他哑声一句:“晚安。”
厉薇把自己手上的书合上,调整了一个姿势睡好:“晚安。”
没有海啸,一切风平浪静。
就像是那夜她喝醉酒了一样,他和衣躺在她身边,什么都没做。厉薇把自己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原本以为她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清醒着,身边又躺着陆经政,她觉得自己急需一颗安眠药。
厉薇想要翻身,但又怕会吵醒陆经政,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谁知道她才翻了一个身,就听到他说话:“还没睡着?”
厉薇支吾了声:“嗯。”
陆经政问她:“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睡好了吗?”
厉薇认真回想了下:“还不错。”
陆经政拖腔带掉的“哦——”了声就说:“那就是我回来了,你睡不着了。”
陆经政:“垂涎我?”
厉薇:“……”
厉薇才发现陆经政话里有话,排除她认床不习惯的问题以后,就开始不正经。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都不带重复的。”
陆经政倏然伸过长臂,越过厉薇的安全地带,厉薇感觉自己像是被拎起来一样,猝不及防地靠近陆经政,她仰头看着他,微弱的灯光下,他的五官硬朗,不知道是雌激素分泌让她眼花缭乱,还是今天的他的确比往日更帅气一些,让人沉迷。
陆经政亦是侧眸盯着厉薇:“厉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克制,懂吗?”
厉薇:“……”
转而,厉薇就听见陆经政的低笑声:“要不,我帮你找瓶酒去?给你壮壮胆?”
厉薇被陆经政这话问的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她轻咽了一口口水说:“不用——”
“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他一步一步引诱她上钩,却成了成全她,直到厉薇翻过身,后背沉沦在柔软的床垫,他和她的方向已经从左右关系变成了上下关系。厉薇感觉自己的头脑丧失了理智,她咬紧牙关,紧紧盯着陆经政,手指悄无声息地捏紧拳头。
他背对着身后的光,眼底隐欲沉浮,可以为她藏在深处,也可以为她肆意挥舞。
“厉薇,想要吗?”
“嗯?”
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带着他不加掩饰的隐忍,厉薇轻吐气息,紧张到心脏像是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一样,可陆经政一直在等。
沉默又暧昧的气息,令周围的温度迅速攀升。
厉薇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直到他确认她的答案,陆经政盯着满脸通红,紧张兮兮到不知所措的厉薇,俯身压过。
厉薇好像听到了窗外有工地施工的声音,像是为了顾忌深夜睡觉的居民,最初只是一些简单的施工,并没有什么大的施工计划,但直到半夜,似乎已经料定了居民已经深陷入梦乡,反而响起了更大的动静。
她承接他落下来的密密麻麻的吻,耳边一直响起他安抚她的声音:“厉薇,放松——”
陆经政极具耐心地等待她最后的迎接,手指在平静的水面撩拨,试图撩起令他满意的水花。
而即使是战鼓敲响的时候厉薇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到千钧一发之际,仍然有种莫名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战斗的渴望。她明确感觉到他试图迫不及待地毫无顾忌地闯入,却仍然因为她的感受而停留犹豫,厉薇生生被他这般折磨到浑身黏腻。
他太磨人了。
直到他终于等来满意的滋润,俯身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有些疼,别怕——”
厉薇颤抖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嗯。”
厉薇感受到他的手指插进她的指缝中,死死抵按进床垫,似是要戳出一个洞来一般,她感受着滚烫与她抵死纠缠,直到他的忍耐极限到达最终他无法承受的程度,俨然从小心翼翼地呵护变成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掠夺。而厉薇也逐渐削弱自身的紧张感,彻底对他开放。
直到深夜所有的声音都消散,他彻底放过她,厉薇疲软地瘫在陆经政怀里,轻轻阖上眼睛,陆经政轻轻按揉着她的头发,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没来得及准备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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