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却是不知内情,着急道:“这可怎生是好,你如今不愿入宫,这太子竟连也不问一句就要将你接回去?”
周氏心道再不入宫孩子都要有了,“娘,你看她那样像不愿意入宫的吗?”
沈继道:“就是啊娘,这是好事,咱们沈家要出一位太子妃了,这多好的事你还不乐意?”
周氏兴奋地道:“日后我女儿成了国母,我就是国母的娘,这可是天大喜事!我得赶紧打发人去我娘家报喜!”
……
沈家这厢热闹成了一锅粥,大明宫太极殿中却是一片寂静。
李循落下一子,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人顷刻之间有了胜负。
“是父皇输了。”仁兴帝扔了手中的黑子,叹道。
父子两人已经许多年不曾下棋,年幼时仁兴帝教儿子下棋,输的总是李循。
长大成人后父子生疏,偶尔下棋,赢的那个人却依旧是仁兴帝。
明熙帝亲手教出来的储君,怎么可能棋艺不精。
不过是故意让他一招罢了。
“翊儿,你素来谋定而后动,该知道若做出这样的决定,来日势必会朝堂上掀起滔天巨浪,承受无数的攻讦与刁难,你可准备好了?”
“她是太子妃,但亦是儿臣的患难之妻,心之所爱,儿臣这一生,只愿与她一人白首,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世人诽谤也好,攻讦也罢,我心匪石,九死不悔。”
李循跪倒在地,“求父皇成全!”
前朝不是没有帝后一夫一妻的先例,仁兴帝很开明,将李循扶起调侃道:“既然你已做出决定,父皇自然尊重你,日后那些侍妾,也不会再送到你的东宫去了,免得阿沈吃醋。”
李循朗然一笑,不置可否。
仁兴帝又摊开案几上的纸笺,“你来看看,这是钦天监测算的吉日,腊月十八和年后的正月二十五,都是黄道吉日,你和太子妃也不是第一次成婚了,新年伊始,东宫不可没有太子妃,若是日子定在年后,可以先将阿沈接回去,这日子么慢慢选便是。”
“儿臣回去想想。”
“不急,你想好了直接通传礼部一声便是。”
李循面上泰然自若,心中却想能不急么,还得再等一个月,每天只能干看着还不能吃,当然是腊月十八啊。
……
“钦天监测算了吉日,就定在下个月的十八,你觉得如何?”
李循吻了吻怀里的女子。
沈虞点点头,反正她无所谓。
李循又凑过来,低声道:“明日孤要母后将你召进宫好不好?”
沈虞已经困得不行了,又点了点头。
“那你明日就不回来了,成不成?”
沈虞醒了,掀开眼皮瞪他一眼。
李循揉着她冷哼一声,“你早就是孤的人了,不回东宫回哪儿?便是去小住几日也没人敢说你的不是……还是说你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呢?”
沈虞又气又急地踢他一脚,“别碰我!你是不是你一整天不惹我生气心里不舒坦?”
李循攥了她的腕子举到头顶,吮了吮她的唇,含糊道:“孤同你开玩笑呢,别生气。”
*
第二日,沈虞入宫,将求得的平安符和绣的几只荷包香囊当做还礼递给了王氏的贴身婢女。
王氏留沈虞说了几句话,正巧惠宁公主过来,她看起来面色憔悴不少,但王氏却说比先前好多了。
三人见面,自是说了好一会儿话。
沈虞好奇地摸了摸李芙的小腹,李芙纤弱,那小腹之处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月份还浅着呢,太医说看不出来。”李芙低下头,慈爱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看的出来,她应当也很期盼这个孩子。
不光是李芙,这可是仁兴帝的第一个嫡外孙,阖宫上下都重视得很,适才沈虞还听王氏说,如今公主与驸马恩爱非常,驸马当真是将公主含在嘴里怕化了,公主也不再如从前那般排斥驸马。
所以说这世间的姻缘,当真难测。
没坐一会儿李芙就恋恋不舍地走了,知道沈家接了大婚的圣旨,李芙还很是不屑地对沈虞道:“嫂嫂先别回来,吊上我兄长十天半个月,杀杀他的傲气才是。”
王氏知道沈虞入宫其实是李循相见,故而不敢久留她。
翠眉将沈虞接到东宫去。
李循正在批示公文,折子在案几上垒了五座小山高,他抬眸淡淡地看了沈虞一眼。
“去倒杯茶来。”
翠眉怎么敢要太子妃去倒,闻言忙说:“奴婢要去倒!”沈虞拉住他,自己去旁边给他斟了杯热茶。
翠眉走下去小心地掩好门。
沈虞将茶端到他的案几一侧放下。
李循来端茶,手却往沈虞手上摸,摩挲了两下,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软玉温香满怀,他禁不住诱惑在怀中人白嫩嫩俏生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沈虞挡在自己的嘴巴前,斜睇着他,“殿下不是渴了吗?”
“唔,看了这么久的折子,是有些口渴。”
李循端起茶盏,呷了一口。
沈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李循放下茶盏,突然扭头吻住了她。
沈虞一怔,挣扎两下被他攥着腰按在了圈椅上。
未饮尽的茶水从樱唇旁溢出,他顺着水痕轻轻舔去,慢慢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手也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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