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槿摇头。
沈虞松了一口气。
药中有安神的成分,这次沈虞没有再做噩梦,睡下之后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不过虽然没做噩梦,却做个了极为……羞耻的梦。
她竟然梦见在和李循行鱼.水.之.欢。
芙蓉帐中被.翻.红.浪,她控制不住自己哭得声音颤颤,红着眼睛只知求饶,哭得嗓子都是哑的,他却还是不由分说地解开她腰间的系带,露出半截初雪般的肩头……
冰肌玉骨,少女的肌肤如玉一般莹白细腻,如丝绸一般娇嫩顺滑。
即便已是夫妻,这具身子他曾无数次的轻抚拥抱,解开衣衫的那一刻,李循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
这一年的时间,他清心寡欲,一心扑在朝堂之上,不曾分心半刻。
不是没有人来给他送过美人,妖娆丰满的,柔弱清瘦的,温柔可怜的,却没有一个能勾起他心中的欲念,反而惹得他心中厌烦狂躁。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方知原来他不是没有欲念,不是不喜欢美人——只是那美人不是她,即便再温柔、再温驯,不是那张熟悉的脸,没有心灵的契合与悸动,于他来说亦不过是红粉骷髅,美貌皮囊而已。
沈虞懒懒地睁开眼,锦被盖在身上,身子很暖和,叫她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只除了有些冷的肩头,和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粗粝感,磨得她娇嫩的肌肤有些酥麻和不适。
——等等。
沈虞突然瞪大双眼,低下头。
下一刻,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慌忙推开凑在她身前的男人,胡乱地扯了一旁的被子和衣衫遮掩身上乍泄的春.色,缩到墙角的角落里。
“混蛋,你,你做什么呢!”她羞恼地瞪着罪魁祸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她刚刚从贼窝里出来,被袖娘针扎的现在身上还酸疼,他怎么能趁人之危,在她还病着的时候就想要欺负她!
沈虞的唇生得很漂亮,饱满而圆润,嘴角处又微微扬起,仿佛见谁都带着三分笑意,从前他最喜欢用舌一点点描绘濡湿她的唇形……此刻那两片朱唇也气咻咻地鼓起来,一张一合,细而弯入云鬓的柳眉也倒竖着,有些凶巴巴的模样。
可她性子一向绵软,很少对人懊恼生气,因此这样的动作她做起来不仅没能让李循感到她的怒意,反而令他觉着她格外的可爱可怜。
……令人想要将她抱在怀里,一直亲吻她,疼爱她,再把她弄哭。
李循心下一酥,喉头滚了滚,又将手伸向她,声音低沉地哄道:“虞儿别怕,孤只看一下你的伤口,不会对你……”
除此之外,还想看看她的那处箭伤,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就怕她什么都不说,身子却落下病根,那就不好了。
第56章 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
沈虞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解她的衣衫、看她的身子, 还美曰其名是检查伤口,他真是好大的脸!
她“啪”的一声拍掉李循再次踅来的大手,“不许碰我!”
“虞儿……”
其实打的不疼,小姑娘哪里有力气啊, 手上的劲儿都是软绵绵的, 李循还当她是因为从前之事与他置气, 俯身过去好声好气地哄她道:“你乖一点, 别乱动,给孤看看, 身上可还有何处伤着了?落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不用你看,你……不要……不要过来!”
他像只狼一般不停地凑近她,沈虞再度被他逼到墙角, 男人温热的呼吸与强烈的体息落在她的脸上和脖颈上,伸手推又推不动。
她挣扎着喊阿槿,李循无奈,干脆按住她的双臂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别叫了……她累了许久,孤让人请她去休息了。”
本来只想安抚她,薄唇却又忍不住一路向下, 不顾她的抗拒,眼眸晦暗地盯着她饱满微翘的唇瓣,喉头滚了滚, 忽然想尝尝分别这么久, 甜蜜的滋味有没有变化。
眼看就要亲上, 沈虞忙将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
李循终于被耗尽耐心,拧眉看她,“又怎么了?”
可她垂着长长的睫毛, 眉心轻蹙,身子不停地颤,像受惊的兔儿般可怜,李循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捧了她的脸柔声道:“虞儿,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孤是你的夫君,是大周的太子,从今往后有孤护着你,没有人再敢碰你一下,让你受半分委屈。”
不能亲,李循只好伸手去揽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低声抚慰,耳鬓厮磨。
沈虞顾上顾不了下,左支右绌,刚要去推他的手,整个人就被他轻按着贴在了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
淡淡的松柏香又夹杂着龙涎的清香争先恐后地涌入鼻端,陌生又熟悉,他的怀抱还像从前一样的温暖安全,心脏却跳动的极快,像怀中揣了只小兔子,沈虞贴在他的胸口上,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耳下急促的跳动感。
“太子殿下,”她便放弃了挣扎,过了会儿有些疲惫地道:“放开我好不好。”
李循疑惑,但还是放开了她,“可是哪里仍不舒服?”
沈虞摇头,清凌凌的眸子看向他,“殿下难道不想知道,这一年的时间我去了哪里吗?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何没死,又出现在祁州吗?”
“是李衍伤了你,你掉落悬崖,音讯全无,”李循将沈虞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声音温柔而强硬,仿佛是在警告什么,“虞儿,只要你活下来,过往的一切,孤都可以不追究,告诉孤,李衍究竟伤了你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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