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和沈瞳的辈分……难道她?应该叫沈瞳沈爷爷?
信中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解释,比如说她?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如说为什么让她?完全相信沈瞳,爷爷又是想?出了什么抵抗那些东西的办法,对她?又会造成多少的影响。
这些全部都没说,裴泠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不仅仅是单纯想?知道真相的好奇,更多的是对自身处境的一种不安,仿佛知道得更多,更加了解自己的处境,就能?够避免危险一般的心态。
爷爷又在信中说,让她?摒除掉一切的好奇心,只要耐心的等待,一切都会结束。
裴泠泠不知道爷爷所说的这个?“一切都会结束”到底能?结束到什么程度,是结束了之后一切都能?恢复如初,还是说结束了之后,她?的父母朋友都已经离开了她?,即使结束了,她?也只剩下一个?人了。
裴泠泠没想?到,爷爷竟然会在信中说沈瞳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这可和刘婆婆的笔记不一样。刘婆婆在笔记中提到过,“眼睛”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裴泠泠虽然没有证据,但一直都把沈瞳和“眼睛”划了等号。
如果沈瞳真的是“眼睛”,那么爷爷和刘婆婆难道产生了什么分歧,又或者在爷爷带着“脐带”出逃的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沈瞳有了改观。
又或者,她?之前的猜测根本?就是错的,沈瞳并不是“眼睛”,所谓的“眼睛”其实另有其人。
裴泠泠没问,她?问了另一个?问题:“沈瞳,你和我爷爷很熟吗?”
“还算熟。”
“那我爷爷是什么样的人?”
沈瞳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他很关?心你。”
裴泠泠其实还想?问沈瞳是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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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都把她?当成晚辈在看,但想?了想?她?又忍住了。
“我还可以回去上学?吗?”
“可以。”
那就好,她?还以为她?必须彻底和这个?世界划清界限了呢。
......
当天晚上,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裴泠泠洗漱了一下上床了。
其实沈瞳给她?看的那封信还有很多需要她?好好考虑一下的地方,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是那种身心疲惫的累,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就好像一觉起来,一切都只是噩梦,一切都能?恢复如初。
她?做了个?梦,一个?非常熟悉的梦,是那个?被黄晓玉称之为子宫梦境的梦。
做梦的时?候,她?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梦中,她?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脐带”这个?她?至今都不太理解的词语,再比如,爷爷所说的,他想?出的那个?可以抵挡外?来之物的方法。
裴泠泠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测,或许她?的这个?梦其实是一个?暗示梦,也许有关?于“脐带”的真相她?真的了解一点儿,就藏在她?这个?梦境里,不然林亚晨也不会一上来就问她?“脐带”在哪里了。
当然,裴泠泠并没有去探索,她?可不想?在探索的过程中遇到什么危险。
裴泠泠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她?是被刺眼的白炽灯晃醒的,一睁眼就看见了床边站了个?人,她?是视线很模糊,只勉强判断出来那个?人是沈瞳。
他说:“你发烧了。”
裴泠泠有些茫然:“我怎么又发烧了?”
她?其实只是感慨一句,沈瞳竟然还正?儿八经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着凉了。”
沈瞳伸手想?将她?扶起来,但是裴泠泠不太配合,她?的头很疼,晕沉沉的疼,只有躺着才舒服,一往上抬就一阵阵地眩晕。
“我想?躺着。”她?靠在沈瞳的肩膀上,实在是难受得厉害。
“先?吃药。”沈瞳好像把什么东西端到了她?嘴边,裴泠泠因为头晕,也没怎么看清楚,她?勉强把药吃了下去,等到沈瞳重新扶着她?躺到床上,她?才稍微舒服一点儿。
沈瞳的手很凉,她?抓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顿时?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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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凉意?,让她?的头稍稍没那么疼了。
沈瞳想?把手抽回去,裴泠泠哑着声音问他:“你要走?了吗?”
“我去关?灯。”
额头上的凉意?消失了,很快灯就关?上了,裴泠泠听到了卧室门被带上的声音,她?有些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失落。
没过多久,裴泠泠突然感觉额头上有湿润的凉意?,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沈瞳竟然拿了一条湿毛巾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裴泠泠努力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沈瞳的脸,可是她?的视线实在是太模糊了,只能?勉强看到沈瞳的脸部轮廓。
看了半天,裴泠泠放弃了,她?伸手拉住了沈瞳的袖子,闭着眼睛问他:“沈瞳,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当晚辈,当小孩子?”
不知道是因为太难受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裴泠泠发现自己的心跳很快。
沈瞳大概没想?到裴泠泠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的呼吸似乎停了一下,才回答:“没有。”
沈瞳好像又说了一句什么,可惜她?没听清楚就又睡着了。
......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裴泠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都暗了,她?撑着床坐起来,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砸出密集的声响。
她?平时?也不是体弱多病的虚弱体质,怎么每次遇到沈瞳都要发烧,还要人家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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