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裴泠泠的目光向?上望去,通道总体是横躺着的中空管状,顶棚不算高,也就两三米的样子,只见顶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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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似乎用颜料绘画着一些图案,但是太黑了,具体内容看不清楚。
这时候裴泠泠已经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去了,光线打在上面,裴泠泠和黄晓玉终于看清了壁画的全貌,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幅壁画她们见过!
就在第一天到达千湖的时候,她们去女儿城玩,在那家照相馆的墙壁上见到过的壁画。
壁画绘制的场景是某种祭祀的仪式。一群身穿彩衣的人,有男有女,衣袂飘飘,她们的神情都非常的虔诚,背景像是一座庙宇,庙宇的墙壁镶嵌着混乱的色块,庙宇中间供奉着一尊神像,那尊神像画得非常模糊,单纯只是用深绿色的色块组建而成,无比巨大,衬托得祭祀的人非常渺小。
这幅壁画和照相馆里的那幅比起来巨大得多,细节也精致得多,模糊成一团的神像并不会显出很粗糙的感觉,反倒好似这幅壁画就该是这个样子的,那尊神像就该是模糊的,如果画得太细致了,会毁掉整幅壁画。这样的壁画,绘制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让人忍不住心生一种叹为观止的好奇来。
在昏暗的光线下看,那尊模糊的神像的颜色竟然和青铜的颜色有几分相似。裴泠泠心里产生了一丝很?微妙的情绪,黄晓玉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小声问:“你说,你包里那尊青铜像......会不会就是壁画上这玩意儿?”
裴泠泠没吭声,算是赞成黄晓玉这个猜测。
通道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细缝里滴下的水声。黄晓玉和裴泠泠都仰着脖子观察顶棚的壁画。在照相馆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气氛,但是现在,裴泠泠黄晓玉都有种壁画里的神像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仿佛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是一种亵渎。
好半天,黄晓玉才收回视线,她推了裴泠泠一下:“回神了回神了。”
裴泠泠这才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移开了视线。
“所以跟着你的那个青铜像就是那个那个......”
黄晓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没有说出“蛾蟒神”这三个字。
“我也不知道。”裴泠泠确实不太确定,虽然心中那种微妙的情绪非常强烈,但是壁画上的神像根本就没有画清楚:“那么一......嗯,我也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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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那么一坨”,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儿,她又不敢说了,就好像一旦说出来了,会招来什么祸事。
“咱们也没能给刘安悦打个电话问问。”黄晓玉有些遗憾。
“等出去之后,找刘二?伯问问吧,我觉得刘二?伯肯定听说过的。”
黄晓玉对此持悲观态度:“虽说我也觉得刘二?伯应该知道,但他很?迷信的样子,我怀疑他不会那么轻易告诉我们,这玩意儿,咱们上次在照相馆问的时候,她们都三缄其口的,很?可能就是一个不太方便说的习俗。”
裴泠泠心中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在她心底深处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对这里的壁画,对壁画上的神像产生的好奇。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份冲动的好奇平息下去:“我觉得有个疑点。”
“什么疑点?”
“刘二?伯不是跟我们说,他们这附近的寨子的人都不会让自家的小孩进溶洞深处吗?他们就算人多了,也不敢一起来溶洞深处的地下河探索。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这里对他们而言应该算是一个不祥之地才对,可是我们又在这儿看见了象征着宗/教/信/仰的壁画,你不觉得很?不合理吗?”
黄晓玉“嘶”了一声:“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挺不对劲儿的。”
裴泠泠点头:“对呀,我们来理一下线索,首先,附近寨子的人觉得这里是不祥之地,所以他们不会靠近这儿。”
“其次,”黄晓玉补充:“这里又似乎曾经流行着某种宗/教/习/俗,或许我们可以理解为,附近寨子的人对这种宗/教/习/俗避之不及?”
“对!”裴泠泠非常赞成这个说法,她偏头又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我们其实已经找到很多线索了,这些线索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清楚这种联系是什么,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之后,我们又会发现什么。”
“要不咱们先把这些线索记下来,等出去了再仔细研究?”
“可以!”裴泠泠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棚顶的壁画拍了好几张,因为壁画太大了,她甚至不得不开启全景,才把壁画完整的框下来。
“走吧走吧!”黄晓玉见裴泠泠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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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不太想多在这个地方挺累,于是催促了一句。
裴泠泠收起手机点了点头。
她们走出绘制有壁画的通道之后,面前又出现了一条倾斜向?上的通道,这也是之前的坑洞里没有的。
黄晓玉哼哼了一声:“怎么有种从标间出来,马上进?总统套房的感觉?”
这个比喻还挺形象。
黄晓玉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向前走去,裴泠泠跟在她后面,什么都没说,但气氛明显紧绷了不少,俩人都紧张地戒备着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危险。
空气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裴泠泠却突然开口了,打破了这份暗流涌动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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