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之前,她狠狠地记住了这个罪魁祸首的脸!!!
报复,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她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鼻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脑袋很沉的原因应该是包了绑带。
眼珠子骨碌一转,便对上了带着歉意的一张脸,还有他拿着小刀削苹果,准备磨刀霍霍的手。
晏文清对上她惊恐苍白的脸,安抚地扯出一抹自认为友好的笑:“同桌你醒过来了,我想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拿球砸你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巧的经过那边。”
“我已经帮你和老师请过假了,不会记你旷课的,放心。”话越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越小。
“………”所以她担心的是这个吗?
晏文清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将前面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在哪里的。”
眼皮微掀的顾絮安没有接过苹果,而是冷漠地同他拉开距离:“以后我们两个能不能适当保持一点距离。”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每一次遇到你,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第一次见面被泼了一身可乐,现在是被篮球砸到头,谁知道下次会遇到什么。
对于这个,晏文清当场反驳:“前面几次只不过是意外。”而且谁知道会那么巧。
“可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意外。”谋杀,分明是赤.裸.裸的谋杀!
脑袋处传来一阵阵钝疼的顾絮安觉得再和他待在一起肯定不安全,便想着宁可早点回去躺着也不要与他待在一个地方。
双手撑在床边,一条腿才刚着地,胳膊处便伸过来一只硬如钢铁的手。
晏文清以为她是想要上厕所,便好心地过来给她搭把手,他刚将手伸过去,顾絮安怕得一个哆嗦的将手往回缩,双手往床边一撑,两条腿也像小鸡爪往前一伸,试图逃离老鹰桎梏。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果皮,导致她的脚不小心踩上去,直接重心不稳地来了个劈叉,一只手还搭在床边试图垂死挣扎。
还没等顾絮安爬起来,本想要过来扶她的晏文清同样踩到了不小心扔在地上的果皮,整个人更是直接朝她扑去。
静谧的空间里,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
“疼疼疼!”
被压在身下的顾絮安瞪大了眼珠子,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的腿给压折了。
“你给我起来!”哪怕是病猫,在此刻也会有脾气。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地上会有果皮。”脸上又愧又疚的晏文清从她身上起来后,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冲出病房,朝着空旷无人的走廊处大喊。
“医生快来!我同桌不小心折断腿了!”
原本在隔壁病房巡逻的李医生赶过来,见到前面被篮球砸晕送过来,现在又不小心折了小腿的顾絮安,顿时觉得这女娃娃也恁倒霉了点。
晏文清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顿时像只老实的鹧鸪一样不敢出声,想要说些什么辩解的话,又担心自个嘴笨,只能在旁干瞪眼着急。
医生为她的小腿打上石膏,叮嘱了这几天不能碰水,注意好好休息后便没有什么大碍。
像根木头的晏文清自始至终都杵在一旁不吭声,直到医生离开后,才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她现在看见这张罪魁祸首的脸便气得牙根痒痒,又怎么可能让她背。
但她的拒绝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直接被少年抱在怀里往外走去,力气大得她完全挣脱不了。
“晏文清你放开我!你听见没有!”
“你要是在喊,等下看过来的人信不信更多。”
“艹。”一种植物。
走出医院的路上,顾絮安察觉到他们的视线都往她身上瞟来,尴尬得脚趾头扣地就往他怀里钻。
晏文清却是无所谓地将人塞进计程车里,自己也抱着她的拐杖钻进来问她:“你家住哪里。”
顾絮安想了下,回:“希望小区,2栋。”
“师傅,麻烦去希望小区,2栋。”
等计程车停到希望小区的大门外,晏文清先是将她的拐杖拿出来,这才将她抱出来。
迎着阳光的眼睛半眯着看向远处老旧高楼,明知故问道:“你家住几楼。”
现在还没有普及电梯,他这个罪魁祸首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爬楼梯。
唇瓣微抿的顾絮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起了另一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接一下我弟弟。”她虽然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了,可她总不能以这个模样过去接他。
意外的是晏文清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不过就算我去接你弟弟,你弟弟没有见过我,又怎么会愿意跟我走。”
这个问题,同样难倒了顾絮安。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想到:“要不,你拿着我的书包?”
“你说他会不会认为是我绑架了你,然后拿着你的书包做威胁。”而且他们前面都属于请假,压根就没有带书包回来。
这个猜测,令他们两人都变得沉默了起来。
“我先送你回家,回去的路上我们在慢慢想。”晏文清见着太阳晒久了,还是挺热的,便打算先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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