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这时头顶上再次多出一个由小变大的阴影,三叶见状不妙,也顾不得洞口还没开大,翻身从刀柄上借力,直接就缩进了洞中。
接着,又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下,擦着她凿出的洞口,坠入更深处。
看着洞口外被石头击中后断掉的刀身,三叶擦了下额上的冷汗,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得救了……”
不过这次着实太过惊险。
当初南风说这次让他一个人来,原来不是一人包揽一切,而是打算以命换命,他死了,自不需要考虑逃脱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根以任务为先,为了完成任务,他们甚至会眼也不眨的将队友送入死地。而完成了任务,无法逃脱的话,他们也会选择果断自戕。
因此,南风不止不考虑自己的后路,甚至也无需考虑三叶一个小孩子该如何从重重包围之中脱身。
大概根的人都这么无情……吧。
三叶摩挲着手中装有此次任务战利品的卷轴,苦笑了一下,黑眸之中闪过一丝黯然。
“这种地方,还真是不能多呆。呆久了,恐怕也会变得那么绝情吧。”
她抱膝,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眼睛再次突突的跳起来,一阵酸涩过后,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袖湿润了起来。
“啊啊,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曾经真的把南风当作可靠的前辈,可惜,现实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的真心回以真心的,尤其是,根的人,早已没有了心。
南风的心,早在接受了这个任务,答应来刺杀他的弟弟,他所爱女子的夫君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她捏着卷轴的手渐渐收紧。
这样的地方,不该存在;以后,也不需要存在。
×××
这边三叶陷身险地,却说遥远的木叶村内,繁华依旧。
暗无天日的角落中,绷带缠住右眼的团藏正端坐在桌案之后,借着烛光看他的文件。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头,就见一只蓝色的由查克拉形成的蝴蝶飞了进来。
那是由根部独创的咒术形成的,会在宿主死后,回到施术者身边,顺便,把宿主最后一刻看到的景象传达给施术者。
抬起左手,蓝色的蝴蝶落在他指尖。
他沉着的表情微微泛起波动,垂眸,嘴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
“任务完成的不错,南风。”
蓝色蝴蝶忽的化作星光消失,再无一丝痕迹。
他提笔,在桌旁的花名册中属于南风的那一格上,轻轻划过,黑色的字迹转眼就被浓墨染黑,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轻轻地吹干墨迹,把笔一丢,露出的左眼中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波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连一个普通的根忍都能如此,身为拥有着大爱的宇智波,你又怎能不爱这个木叶,怎能不为它付出一切呢,嗯?
要知道,你的哥哥,可是为了它,屠戮了你们整个一族呢。
快点下定决心吧,快点得到那份原属于你的力量,然后……
为了木叶,将它献给我——这个木叶最忠实的守护者。
×××
因为缺少植被覆盖而干燥不已的土之国边境,一高一低两个人正缓缓走在夹杂着碎石的风中。
两人皆是一身红云黑袍,衣摆长长的直盖到小腿,头上戴着斗笠,垂下的白色幔布与高高的衣领一起,严密的遮住了脸庞,唯有露出的眼睛能够勉强辨识来人的身份。
风吹过,撩动了斗笠檐上系着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为无聊的旅途增添了一丝乐趣。
高个子的转动着自己圆圆的鱼眼,看向旁边的男子,“久违的来到土之国,鼬先生有想过土影老头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吗?”
被问话的男子表情动也没动,猩红的写轮眼仿佛能够穿透无尽的风沙与岩石,看清楚掩藏在石制建筑物后那些对他故乡虎视眈眈的人的真态。
“无论怎么掩饰,也不过是想借我们的手去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罢了。”他语气平平淡淡,似乎是司空见惯,“组织之前不是一直将自己定位为雇佣兵团吗,这并不难猜。”
“说的也是,不过啊,我就是没想到,一向固执透顶的土影,居然也会有想要寻求外援的时候,呵呵呵,他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圆眼的大叔抚摸着自己背后巨大的鲛肌,恶趣味的笑笑,似乎真的想在这片干涸的土地上闹一次。
“在引狼入室之前,狼的牙齿是对准了他的敌人的,咬断了敌人的脖子,餍足的狼自会退去。”鼬的红眸淡淡的扫过他,“雇佣兵要有自觉,惹事的话,会给组织带来麻烦。”
鬼鲛眨巴了一下眼睛,无奈的点头,“嗨嗨,我不过是说着玩玩嘛,我跟土影又没有仇。”
他裂开嘴巴,立领下是尖锐的鲨齿,“而且,跟他有过节的,怎么看也是鼬先生你啊。”
鼬脚步微顿,“哦?”
“嘿嘿,你忘记当初迪达拉是怎么来组织里的吗?我可是听说,那小子是土影的弟子,被你拐走了,土影一定很讨厌你吧。”
鼬不动声色,“那也不一定,我只是奉命行事。”
“欸……鼬先生真是不可爱。”
“那还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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