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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摇了摇头:“为了您,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这叫什么话?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
    顾蘅气的差点想要揪住他的头给他狠狠来两下:她在很小的时候也会被一直灌输家族的责任等等这些理论,她也曾经以为顾家既是她的枷锁、也是她的后盾。
    但当灵气复苏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也是在摆脱了那种封闭的氛围之后才断然反应过来:当有人对你满口义务责任的时候,往往他们真正想要的,只是压榨你身上的血肉和你剩余的价值。
    但显然,医生没有明白这一点---这并不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人能给他补上这一课。
    在这一刻,顾蘅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轻微的膨胀感:她觉得她有必要这个家伙上人生的宝贵一课,教教他什么叫做‘不要随便做好人’。
    顾蘅恼火的瞪着他,以一种近乎于挑剔的语气刺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需不需要这个?不就才一个果子吗?这只会越吃越饿越吃越渴,这种一个苹果的诚意,相当于没有诚意!”
    医生清澈的眼眸里微微蒙上了一层浅浅的委屈。
    他抿了抿唇,点头说道:“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
    “???”这都不生气的吗?他是圣父出生吗?这去烧一烧都可以烧出舍利子了吧?
    顾蘅不敢置信的挠了挠头,对着这样一双满是歉疚的眼睛,再狠的话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她一把抓住了医生没有受伤的手,生气的说道:“你跟我出来。”
    医生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被她拉出来的。
    在她身后,医生回头看了一眼树梢上的苹果,眼神里流露出了隐隐的遗憾。
    等两个人一出房间,房间门刚刚关上,顾蘅立刻捏了一把医生,恼火的说道:“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这棵树是怎么结果子的?不就是痛苦嘛,你早点跟我说的话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她在房间里和房间外巨大的变化,让医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哎我要不要说呢……”顾蘅迟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面前这个异灵当成是普通异性来对待,但想想面前的男人在短短时间里已经挨了两鞭子,她再吞吞吐吐的实在是很不够意思了,她把心一横,在心里默念着‘他不是男人’,闭眼道,“我生理期平时真的超级痛的啦,到时候我就来这里蹲着,你在房间里摘苹果就行了,就是……得想想到时候怎么囤苹果,我觉得数量可能会是咱们两加起来可能也吃不光的那么多。”
    “……”医生一开始是微微迷茫,然后在听懂了她的意思之后他的耳根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他轻轻咳嗽着“哦”一声,垂下了眼帘。
    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监狱主。
    真*逻辑鬼才。
    痛苦树这一回,大概真的是要被媷秃了吧。
    **
    在小船上的道具箱里,顾蘅找到了相当多的惩罚工具。
    有整整一箱。
    她之前唯一使用过的只有针对那颗大石头的錾子,但再一次握住那把錾子准备把它从箱子里拿出来并且放置收纳好的时候,顾蘅不由的“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疑惑:如果她的感觉没有出错,这一次这把錾子入手的感觉变重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也许大多数人甚至不会发现这些微的差异,但她对重量的感知一直非常敏锐,所以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对錾子的重量感知,出现了变化。
    为了确认自己的感觉到底有没有出错,顾蘅皱着眉头拎起錾子来挥动了一下:这一次在注意力集中的情况下,这种异常就更加明显了,如果说她原本是可以做到拎着錾子挥动100次的话,那么现在大概最多只能挥动95次了。
    这5次的差异变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顾蘅又去试了试别的东西,虽然没有固定的参照物,但她还是很快的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她的力气的确在变小,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这一确定,顾蘅的脸色就变得超级难看:她的力气总不可能是凭空变小的吧?
    仔细想想,从昨天到今天,唯一发生的,有可能造成她力气变化的事情,就只有42号异灵出逃事件了。
    她挥动錾子,42号异灵在痛楚中被死死的推动着回到了它的□□空间---她之前也怀疑过这些工具为什么会给异灵造成这么大的痛楚,但现在看来,真正造成痛楚的未必是工具本身,或许是监狱主要付出的代价。
    比如,她莫名其妙消失的力气。
    或者,还有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在黯淡的日光下,顾蘅默默的注视着这把錾子,反复的翻看着自己的手心手背,片刻后这才去翻了一下她的柜子,找到了那本“监狱主指南”。
    她稍稍翻了翻,终于在扉页里找到了这么几行字:
    异灵是被灵气诱发后放大的世间‘恶’的一切源头。
    监.禁异灵的理论是将恶念控制在一定的固定范围以内,所以当异灵每一次冲破监.禁的时候(即监狱异常报告声响起),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恶浓厚到无法再被束缚和控制。
    监狱长需要果断使用惩罚工具将异灵再一次驱赶回监.禁空间。
    完成操作后,本次监狱异常报告结束。
    这是相当简单的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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