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呼吸已经均匀下来,唐景珏的手从白池的背上移开,随后走到门口轻轻压下了门锁。
客厅一片狼藉,唐景珏开门后看见三人行之后的淫乱现场并没有十分吃惊,诺汀不讲究地拿别人的胸部当枕头,性器软下来还连另一位身体里。
唐景珏绕开他们打开大门,对门口的人吩咐:“把他们给我拉出去,收拾干净,门看好,不许任何人打扰。”
“明白,唐队长,我们老大那边……”
“安古呢?”唐景珏问。
“早到了,就等您了。”
唐景珏大步跨入炎凤的宴席厅,炎凤的这道门甚至没有关,所有的灯都亮着,玄关撤去之后显得异常透亮,恍如白昼。
“唐老弟,等你好久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是不放心我们?”
“我那里扔出来了几个垃圾,你旁边这位或许有兴趣把他捡回来。”唐景珏把从地上捡起来的熊师的徽章扔到了桌面上。
“犬子不听话,给唐队长惹麻烦了。”开口的是与炎凤并肩一个魁梧的俄罗斯男人,声如洪钟,一口地道的中文。
这就是熊师的那头老熊安古了。
“西里亚,进来给唐队长看看伤。”
安古一拍手,走进来一个相当惹火的俄罗斯美人,她的脸洁净得像天使一样,从她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里,几乎能看到星辰在其中闪耀。
西里亚给唐景珏查看伤口的时候靠得很近,但是暧昧的氛围还没开始就被来人打断了。
光裸着上身满身吻痕的诺汀捏起西里亚的手腕,怒气冲冲地盯着唐景珏。
安古轻咳了一声,诺汀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西里亚的手。
安古没有对诺汀说什么,也没让他滚下去,只是转过身来对唐景珏道歉:“不好意思,诺汀鲁莽了,西里亚已经是我的女儿,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很乐意让她陪在唐队长身边。”
炎凤拿着杯子一抿,谁不知道熊师的少当家都是小子,哪来的什么女儿,安古只不过是想监视唐景珏罢了。
诺汀当然不乐意,西里亚可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又扯起西里亚的手腕面对安古:“父亲,西里亚是我的未婚妻。”
西里亚挣脱诺汀的手,故意走到仿佛置身局外的唐景珏身边,拨开唐景珏没来得及系扣的衬衣:“等你什么时候练成他的身材再追求我,现在,我的身份是你的妹妹,请你尊重我和我们的父亲。”
“诺汀,放开西里亚,我的确收了西里亚做干女儿,如果唐队长愿意,西里亚就是他的人。”安古说道。
炎凤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位美人好像并没有把您儿子放在心上啊。”
“你还不下去。”安古凶了诺汀一声。
诺汀气鼓鼓地指着唐景珏:“你给我等着。”
“好了,西里亚,既然唐队长的伤没什么问题,那你也先下去。”
“老朋友,你可是越来越狡猾了。”
这句是安古对炎凤说的。
炎凤知道安古并不将他拱火的事情放在心上,不在乎地说:“这不是希望他们年轻人多点朝气么,看到他们,仿佛就看到了我们年轻时的样子。”
“我倒是记得,你曾经也把一个华人女性送给我,那是比西里亚还要迷人的美人,她还在吗?”
“斯人已逝,不过,既然你还记得她,这趟或许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不过现在,我们先谈正事。”
说话的时候炎凤暗中瞟了一眼唐景珏的方向,可是唐景珏从始至终都没什么波澜。
安古正色问道:“唐队长,你真的能避开公海的监察,让我们的轮船安全无虞地抵达美洲吗?”
“可以,如果不放心的话,第一趟由我和西里亚带队过境。”
唐景珏不拒绝的回答其实并不意外,但炎凤有点疑惑,唐景珏是没有拒绝安古的打算,还是同样也没拒绝西里亚。
“我有个条件,这次要有47个女孩,另外船上还要携带传说中的红冰。”安古不容置疑地说。
炎凤果然了解这位多年的老搭档,安古主要是来开拓走私人口的亚洲市场,但没说红冰的生意他就不做了,安古什么都要。
“成交。”唐景珏没有考虑就给出了答复。
事情的进展超乎寻常的顺利,双方都没有讨价还价。
“上菜吧,把诺汀和西里亚也叫过来,算是第一顿接风宴,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安古饮尽后放下杯子:“对了,熊冯特人呢?我的老朋友,你不会这么快就了结了吧。”
“没有,他现在正在做美梦,还要再等等,等他以为他就要成功的时候,就是丧钟敲响的时候。像这样,叮—叮——叮———”
炎凤的刀叉打在瓷制的盘子上,每一声都比上一声的回音更长,更加清晰。
这声音在黑暗中游走,仿佛暗夜的精灵。
“叮—叮——叮———”
白池的手机铃音响了起来,她向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上发送了一条短信,随后又将记录删除了。
本该在睡梦中的熊冯特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唐景珏出门,往九点钟方向,一个半小时。”
这个季节本该原来越短的夜晚越愈发黑暗,每个人都无比希望这种静谧能持续下去。
沉暗的天色,永远不要亮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