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弦一掌打在剑身上,霎时滋滋作响,灵力被灼烧,化成一片通红,掌心亦是通红一片,他果断松手,贴近凌昇与他近身搏斗。
其余长老亦持剑围攻而上,一时间萧弦进退两难,他神色阴沉,环顾四周,大喝一声,便有黑雾翻涌,化成一个个萧弦,奔向长老们,而他本体则一心与凌昇缠斗起来,欲要先解决掉老祖。
“噌——”
掌风掠过带起阵阵黑雾,又转瞬间被霞光破除,凌昇持剑与之硬撼,并不落下风,其他长老们亦是不露疲态。
萧弦心下一沉,他攥紧拳,气海中灵力震动,凝聚于拳上,打向凌昇。
“落日长虹——”
一点金红剑光出现,而后霞光万丈,包围住二人,黑雾霞光拉锯,渐渐地黑雾缓缓消融,剑身猛然向前刺去。
萧弦起身上前,扛了这一剑,一拳打在凌昇身上,黑雾升腾,腐蚀出一个大洞来,前后透亮,凌昇面不改色,持剑立劈而下,霞光从萧弦体内绽放,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长老们也纷纷击碎那化成的萧弦。
一点灵识悄然窜出,向着远方飞快逃窜。
“大道天衍——”
凌昇神色肃然,一剑挥出,便有剑气凝成一线刺出,切割天地,将灵识碾成粉碎。
见状长老们松了口气,飞身而下将魔修一一剿灭。
经此一战,剑宗死伤弟子二千,但剿灭魔修六千余,击杀城主萧弦,掌门召集各长老议事,派出一千弟子去往各宗支援,而长老们则去往长生派。
长生派。
一城和六城包围了长生派,喊杀声震天,但长生派势大,传承这许多年,两城城主始终无法破开护山大阵,长生派将弟子编成十支队伍,出宗迎战,许云流一马当先,对上一城城主白粱。
白粱看着许云流,心中警惕,并不与他近身,只远远攻去,却被许云流一一击溃,防不胜防。
剑宗长老悄然来到长生宗,拜访掌门。
“万仞崖无恙实乃大幸。”
“若有难处,剑宗必来相助,今日此来便是想商议魔尊一事。”
掌门眉头紧锁,长叹一声:“陈前辈已然坐化。”
“仙门失一擎天柱石,大憾。”
剑宗长老门一顿,神色哀恸。
这段时日以来,各宗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这滔天的血气着实令人心惊,有了如此多的血气,还不知那魔头会精进多少,如今陈前辈又已陨落,修真界危在旦夕。
“那只能我等去拼一拼。”
“若是搭上这把老骨头能灭杀此魔倒也无憾。”
长老们叹息。
掌门看向长老们,说:“既担了这第一宗门的虚名,长生宗自要倾尽全力铲除此魔,待此间事了我等便去往魔界走一遭。”
“正是如此。”
商定好诸多事宜后,剑宗长老们告辞,掌门起身,心下担忧:“师弟。”
李远清自那日离开后便再未回宗,危多吉少,如今又有这许多血气,月无崖只会更强,实在是令他放心不下。
中心界。
无尽血气充斥,大殿内血腥一片,入眼皆是浓厚的血色,见之心惊。月无崖立于中心,血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修为在一点点精进,等待那突破的时机。
他看着手掌上翻涌的血色,冷笑一声:“待我突破便屠尽天下。”
李远清仗剑向此处而来,倏尔,他脚下一顿,一道传音发出。
“此去只为了结一桩旧怨,与道友无关。”
虞叶若遥遥看着这潇洒清隽的背影,叹息一声。
多年前李远清于凡间结识温家大小姐温定英,三年后温定英被许配出嫁,月无崖掀起魔祸,强行带走温定英,李若谦的家人便是在那次动乱中死去,而李远清得知此事闯入魔界,却不敌,温定英亦身死。
这许多年李远清一直没有放下,也没有放弃,修为虽迟滞,心境却澄明,待赵恒打破桎梏后,长此以往,必可以此心境飞升,重筑气海经脉。
但这桩旧怨在他心中盘亘多年,无法消除,自是不想旁人插手,为了修真界亦是为了私心。
况且,她也不会就此击杀月无崖。
月无崖眼神一厉,回首看向殿外。
李远清拔剑而出,一剑劈开殿门,步步踏入,看向月无崖。
月无崖豁然起身,他死死看着李远清,血雾剧烈翻涌。
“你竟然还敢来送死!”
李远清直视着月无崖,眼神清明,面色冰冷,持剑以对,说:“今日便做个了断。”
“哈哈——”月无崖大笑起来,狠厉道:“大放厥词!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就是在这里!被我挑了手筋!废人一样爬出这里的!”
“我没忘!”
剑光雪亮,如天光乍破,击穿血雾。
“当日我打的是你的气海,如今打的便是你的灵台!我看谁能救你!”
血雾翻涌,化为巨蟒,道道血红枷锁缠绕于上,欲要绞杀李远清。
“何须他人救,我早该来了,耽搁这许多年,定英还在等我。”
“住口住口!”月无崖双眼通红,恨恨地看着他。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他倏尔狂躁起来,血雾震动,层层包围住李远清,枷锁劈头盖脸地打向他,李远清横剑,便有无数如风如剑的灵力浮现,斩断血红枷锁,并未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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