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性地赵恒拉开了与许云流的距离,不与他相接触,每每只以剑招对敌,颇受挚肘。忽然间,他体内灵力莫名躁动起来,似要失控。
赵恒心下一紧,立即进行压制,但灵力左冲右突,并不安稳,甚至开始消散。
许云流周身雾气缭绕,丝丝缕缕的灵力流淌,他如闲庭散步般走近。赵恒冷眼看他,不再压制逐渐失控的灵力,而是迎了上去,率先发动攻击。
如若不然,只怕灵力便散尽了。
许云流略微偏头便躲过刺来的剑芒,剑招轰然爆发,他脚步变幻,一一避开,剑气擦过他的衣袍,打落在地,划出交错的剑痕。
他抬手间有道道灵力打向赵恒,赵恒不得不略退半步。正是这半步灵力便缠了上来,直将赵恒裹地密不透风。
赵恒气海中灵力顿时锐减,同时还有一部分灵力竟是同自身对撞起来,赵恒身形一震,喉间微动,压□□内的动荡。
这样不行,他必须速战速决。
许云流身形缥缈,似天边流云不可捉摸,又似融于天地虚幻无踪,诡异非常。
赵恒深吸一口气,气海中灵力所余已然不多,但他绝不认输,他攥紧剑,夜风吹过,带来丝丝冷冽寒意,恍惚间似有无形的轨迹翩然划出,那是风的踪影,无处不在。
豁然间,有形似无形,隐有长剑低吟,一道剑芒倏忽间出现,直逼许云流。
“铛——!”
灵力聚起,挡在许云流面前,阻隔下这瞬息的剑招,许云流这才正眼看向赵恒,略带讶意。
一柄长剑接着刺来,并不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
“叮——”
许云流伸出手,直直握住赵恒的剑,周身一尺之内,再不得存进。
赵恒盯着许云流,面色沉凝,紧握剑柄,剑身隐隐震颤,深陷灵力漩涡中竟难以拔出。
“李师叔的剑。”
许云流看着赵恒说,他身形一侧,便要顺势将赵恒击飞,赵恒果断松手,也是一侧身,向许云流打去。
“嘭!”
明明是快要碰上许云流,眼前却一花,哪里还有什么许云流,赵恒直直打在灵气上,险些震伤己身,他脚下一跺便稳住身形。
赵恒伸手召过脱手的灵剑,反手一剑挥去,挡下许云流。
许云流一掌打在剑上,灵力通过长剑透入赵恒体内,当即将他震伤,赵恒咬牙,手腕翻转,许云流身形一晃躲开,却见赵恒朝他扑过来,一拳就要打在他身上,许云流当即出手,与他硬撼一掌。
两人身形皆是一震,各退半步,赵恒与许云流对视一眼,眼中如出一辙地战意迸发。
灵剑从远处旋回,被赵恒一把抓过,剑气荡开,又被灵力扑灭,两人再次缠斗到一处,一时间竟是难分上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恒灵力彻底耗尽,只以肉身力量对战,许云流虽有灵力却也难以占到什么便宜。
最终许云流停手,他理了理衣袍,面色如常地走到崖边,拎起那坛酒,一口饮下,他不再理会赵恒,转身信步离去。
“我的眼中看不见那个女人,言尽于此。”
赵恒顿了顿,收剑回鞘,大步离开崖边。
虞叶若坐于桌边,一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她睁开眼,说:“回来了。”
“恩。”
虞叶若仔细端详片刻,见他身上并无伤痕,只气息紊乱,猜测道:“你同许云流交手了?”
赵恒点头,他盘膝坐下,开始恢复灵力。
“若没有你,许云流是最有望飞升之人。”
赵恒眼神微闪:“李若谦?”
虞叶若竟是笑着摇摇头,说:“你已同他交过手,可看出许云流的路数了?”
赵恒思考片刻,想起不受控制的灵力,说:“灵力。”
“对,许云流不修灵根不修攻击法门,单修长生心经。”虞叶若徐徐道来:“我之前同你说过长生心经缺点的并无攻击力,但他不一样,他是先天灵体。”
“先天灵体。”赵恒看向虞叶若,略带不解。
“先天灵体,观人观灵,可破虚妄,与天地沟通,调动灵气为己用,修到高深处甚至可达到己身即为天地的境界,灵气尽归天地所有,自然包括你的灵力。”
许云流不用武器,因为灵气便是他的武器,防不胜防。
“原来如此。”赵恒深深看她一眼。
“同他对战,定要速战速决,不可拖延,否则此消彼长,将不是他一合之敌。”虞叶若看向赵恒,提点道。
“他才是最深不可测之人。”
“我记下了。”
虞叶若看看赵恒,又想起原文中的结局,许云流因林清卿之故离开长生派,成为文中一大反派,给赵恒带来了空前的危机,最终入魔的许云流被赵恒斩于剑下,很是经历了一番苦战与纠葛。
如今许云流和赵恒都已改变,昔日宿敌便成了难得的对手,这样也好。有了许云流后想必可挽大厦于将倾,长生派也不会崩于内乱了。
虞叶若想到白日里林清卿那天真腼腆的笑容,这位原文女主也不必再被迫成长了,只是赵恒的路,还有很长。
长生派选拔结束,共调出三百弟子,林清卿未至,韩鸿倒是来了,由许云流带队,若干长老护卫,乘坐飞舟前往飞鸾谷,即为各大门派会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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