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久还不想那么快独立。
琴酒不让。
“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快完成任务了。”
羽久在车子上碎碎念,琴酒在一边假装完全没有听到。
此刻琴酒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虽说羽久一直在说,和他待在一起的话伤势会好得更快一些,而且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琴酒宁愿相信是自己的体质向来就要比普通的人好,所以才会比想象中的恢复得快。
羽久问道:“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琴酒怎么会说「是」,这只会惹来羽久的反弹,他摆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态度,道:“没有,你表现得非常完美。”
“那为什么我得独立了?”羽久不自觉地摆出了被抛弃的神情,“我还是想要跟琴酒前辈学习。大不了,琴酒先生在我面前可以随便做你高兴的事情。你抽烟的时候,我会戴口罩。”
琴酒肉疼似的眼皮一跳,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太长,但是他知道越示弱,这家伙反噬越强。
波兰伏特加原本就是遇强则强,遇狠则疯,不能逆着来。
“现在组织也没有任务,你跟着我只会浪费时间。”琴酒眼睛毫不迟疑地盯着驾车的前方说道,“我这段时间也要疗伤,你不需要花时间陪着我。”
羽久见琴酒并没有讨厌自己,神情为之一松,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会有新任务?我们一起做任务吧。你告诉我时间,我提前做好准备。”
“……”
琴酒根本不想要和羽久一起行动了。但不是因为羽久太可疑,自己之后接触的任务会更牵扯到组织的核心,让羽久不小心窃取了更多的组织机密。而是羽久这个人以似乎完全不自知的态度强势侵入琴酒的私人空间。
琴酒已经完全不想回想自己在被羽久照顾全身心的过程,羽久半夜三更会在窗口盯着自己有没有睡觉。琴酒夜里曾经被他惊醒过一次,羽久似乎就在等着这个时机,从阳台里面翻进琴酒的房间里面,问琴酒要不要给他讲睡前故事助眠。
当时,琴酒大脑和内心深处都全是骂人的话。
这些记忆每每回想起来,都像是针刺一般,琴酒不想再深入地回想,说道:“暂时也没有什么任务可做。组织若是有任务也会提前说,所以之前也和你说过你在空闲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等有任务,自然就会通知你。”
琴酒这样的说辞不算是敷衍,也不是搪塞。话中八分真两分假。在没有组织羽久和其他人同队之前,他是不会通知羽久有任务的。
羽久想着琴酒也不是真的厌烦自己了,心里也放心道:“那你平常不做任务的话,你做什么?”
“调查组织成员,除掉不及格的成员,追踪卧底,追杀间谍。”
羽久在琴酒这话落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杀杀杀」。
“这不需要我帮忙吗?”
琴酒这个时候才舍得看他一眼,但也只有余光,也只有一秒。琴酒记得羽久那日在阳台上与他的对峙,虽不说是真的归心于组织,但是羽久的态度确实是认同自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真让羽久杀卧底的话,琴酒也认为羽久下得了手。可即便如此,琴酒也是拒绝。
“你还不够格做这种事。”琴酒直接拿「等级」说事,“你没有达到水准。”这句话把羽久的话头和念头简单粗暴地掐断了。
羽久心有不甘,但口头上也不得不退让说道:“那我怎么才能达到你要的水准?我得完成很多任务,还是我自己的才能要达到相应的等级?我们组织内部会有考试吗?我考级?”
琴酒知道自己把羽久引偏后,当下松了一口气,但是表情并没有露出一丝半毫,依旧维持着冷漠的神色,说道:“你才入组织不到一个月,这么急着争功,这么想要了解卧底身份,你想要做什么?”
平时琴酒若是放出这么一句话,能让组织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突然被琴酒盯上,在自己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被琴酒痛下杀手,死得不明不白。
然而羽久完全没有眼色,直白地说道:“这还有想做什么,当然是我想和你待一块啊,跟着你一块学习,一块完成任务。我们都是搭档了。”
“……”
琴酒对这方面完全没有一丝半毫的感动。
相反的,琴酒感觉有点恐惧,这个人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原本琴酒以为是贝尔摩德搞的鬼,毕竟每次和贝尔摩德通话,贝尔摩德都喜欢从琴酒那里知道羽久的事情,然后一直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接受这个后辈。琴酒就只差说羽久是只豺狼野兽了,但贝尔摩德明显只是听自己想听的内容。
贝尔摩德在自己面前尚且能够这样口无禁忌地随便乱说,可想而知她每次都在和羽久面前说了些什么。但琴酒也不想从羽久口中了解到任何内容,只要摆出抗拒的态度,便能以不变应万变。
琴酒不虚。
羽久没有得到琴酒的回应,继续说道:“琴酒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吧?”
琴酒突然有点骑虎难下。说不是的话,羽久会缠上来;说是的话,违背本心的痛苦让他无论如何地应承下来。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琴酒十分含糊地给出了回复。
但羽久觉得琴酒已经给出了正面的回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