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的案件就是与犯罪者和侦探都有关联的案件。比赛的目的,比起说是给他们机会保释,更像是在证明对方有罪而设立的。”朱蒂苦着脸说道,“可想而知,这给听到的所有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中间有人甚至要去找前台算账,因此有人当场就被淘汰了。”
羽久从朱蒂的话里面听到这个消失之后,基本确认了这个组织能够在FBI借犯人参与的原因——大概是用了能够帮助「重审案件」而提出的。
“先去楼下吧。”
赤井秀一认为还是应该见面聊会更比较合适。
羽久便扯着想要独自待在房间里面的爱伦·坡一起下楼。
爱伦·坡不愿意再跟着夏目羽久出门,于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赤井秀一,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说两句。
事实上,爱伦·坡在相处不到二十四小时里面,被套出了自己的姓名,年龄,家庭情况,从事的职业情况,日常生活爱好,连样子也被羽久扒拉了出来。
哪怕爱伦·坡还戴着个面具,从他颓着的肩膀,赤井秀一也觉得对方看起来太过可怜了。羽久的性格因为天然的成分,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十分强势,而这份强势,也自然而然成了别人的压力。
赤井秀一便说道:“你不需要每次都带着爱伦。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爱伦·坡要比羽久整整大六岁。
“但是,落单的话,他也可能遇到危险。”羽久理所当然地说道,“在悬疑推理片里面,都是这么演的,先落单的人一定会先出事。除非,爱伦先生是坏人。对不对?”
爱伦·坡总觉得夏目羽久在影射什么,但是他没有证据,只好可怜巴巴地说道:“好吧,你说得对。我跟着你走就好了。”
羽久在走到电梯前,小声地对爱伦·坡说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介绍给乱步先生认识的。毕竟,乱步先生要比我聪明太多。我能知道的,他应该一下子就看得到。但是,你离开我的视线太久,我会忍不住担心。”担心你在背后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爱伦·坡靠在电梯里侧,一点都不想和羽久说话。
赤井秀一看得出那是认命的姿势。
他忍不住笑道:“你怎么跟那些怕自己两三岁的孩子失踪的父母一样,眼睛总是看着爱伦?你对其他朋友也是这样的吗?”
“不会,要是赤井先生成了我朋友的话,我不会一直盯着你。”
“那你会和我怎么相处?”赤井秀一好奇地问道。
事实上,他观察羽久和江户川乱步 、爱伦·坡的相处模式,还是会觉得羽久偏向于照顾者的角色,比如说羽久会一直照看乱步的情况,也会盯着爱伦·坡,不让他自己落单。羽久说不会盯着自己,但说不定也会关怀备至。
听说现在日本男高中生不仅会做饭,还会自己编毛巾,女子力奇高无比。
下楼的时间也有小半分钟,足够让羽久思考。在门开之前,羽久说道:“等赤井先生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后,就知道了。”
赤井秀一笑了笑:“你是不是想不出来?”
“说出来就没有期待感了。”羽久说道。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有点期待了。”赤井秀一说道,“老实说,你某方面有点像我的弟弟,性格执着,遇到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弃。但平时又有些随意,似乎说什么都好,什么都没有意见。”
这是羽久第二次听赤井秀一说起他家人的情况。
“赤井先生平时会讲家人的事情吗?”羽久觉得昨天赤井讲故事的时候,可能只是应付,但现在明显是在讲自己家里人的事情。按照羽久的想法,赤井秀一是个不会在没有完全放松的情况下谈及私事的人。
难道赤井秀一也发现爱伦·坡有问题,故意在爱伦·坡面前做戏,想要让对方掉以轻心?让对方以为自己现在赢了第一场比赛就已经胜券在握,其他困难都不是困难了?
羽久各种想法在内心里面波澜起伏。
换做是太宰治或者森鸥外,羽久不认为赤井秀一这种表演能够骗过对方,但是爱伦·坡明显是披着大灰狼皮的小白羊,自己都能够吓着自己,完全做不了骗人的角色,只能被人骗。
羽久开始同情起为了创造这个世界的爱伦·坡,才刚开始比赛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已经有一个已知他秘密的人,和另外两个可能知道他秘密的潜在知情人。人们常说,秘密超过三个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
“……”
赤井秀一发现自己正在和羽久聊天,聊着聊着,羽久又去看爱伦·坡,生怕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走丢一样,突然间觉得自己在电梯里面是多余的第三者,不太适合多谈下去。
而爱伦·坡一看到羽久回头看自己,就条件反射地开始想,他又要用什么事情威胁自己,下意识地全身戒备起来。
三个人在同一间电梯间里面有三个不同的心思,都没有说出口,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赤井秀一率先说他和朱蒂已经约好砸酒吧见面,就不和羽久同行了。
羽久目送着赤井秀一离开之后,才对着爱伦·坡说道:“爱伦先生,我在想,赤井先生会不会知道你的秘密了?”
“为什么?”爱伦不敢相信自己是主办方,是正常侦探比赛的编剧身份已经被扒拉得快透光了。“我哪里表现得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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