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答应甜儿在家等她。不行啊?”毛蛋反问。
孩子之间的事,杜春分和邵耀宗从不参与。孙瑾夫妇不敢参与。王金氏的日子无聊,想找点乐子,很想参与但参与不进去,以至于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邵耀宗问:“那我们可走了。再耽搁下去甜儿她们就进考场了。”
“去吧。邵叔叔开车慢点。没赶上甜儿也不会怪你。”
杜春分乐了:“还要你提醒啊。赶紧找个阴凉地儿呆着别中暑了。”
毛蛋使劲点一下头:“告诉甜儿,等她考好我去接她。”
杜春分顿时又很无语:“甜儿她们中午还回来,回头你自己跟她说。”
毛蛋想起来了,得回来吃饭。
春困秋乏夏打盹。
杜春分担心几个闺女下午考试打盹,吃过午饭就让她们去睡觉,睡不着也得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上次考试陈鑫帮他大哥忙前忙后,这次赶上陈森放假没事,简直把陈鑫当小祖宗。午饭后也盯着他去睡觉。
以前两兄弟为学习方便就住一屋。后来习惯了,哪怕家里还有几间空房间陈森也没搬。估计陈鑫睡着了,陈森就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陈鑫。以免他睡太久头疼,四十分钟把他叫醒。
陈鑫洗脸醒醒困,甜儿姐妹几个把头发洗了。
杜春分不过上个厕所,回来看到她们一个个正在太阳底下擦头发,气得顿时想打邵耀宗,“你怎么看的她们?”
邵耀宗:“甜儿非说洗头醒脑。她们四个决定的事,我和爹两个也拦不住。何况爹还觉得甜儿说得对。”
杜春分双手叉腰。
老杜:“她们几个没你想的那么虚弱,洗个头就病了。再说了,头发不舒服,不洗回头夜里也睡不好。”
“一堆歪理。”杜春分不禁瞪他一眼,“得亏她们大了你才出现。”
老杜好笑:“她们小的时候我去找你们,还能把她们惯坏了不成?”
甜儿摇了摇头:“惯不坏。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我爹娘这么优秀,我哪那么容易坏。”
杜春分气得朝她脑袋上戳一下就回屋。
甜儿忙问:爹,娘怎么了?”
“我去看看。”到堂屋门口,杜春分又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像枕巾又像毛巾的东西。
杜春分递给邵耀宗:“前天洗的枕巾,吸水性好,用这个擦。”
这些年杜春分坚持不许她们留长发。不论小美如何胡搅蛮缠,头发最长也就是现在,勉强到肩膀。
她们头发虽多,架不住天气热。
顶着太阳擦半干,手拨弄几下就差不多干了。
杜春分带着她们走到大门口集合,头发已经全部干了。
下午没再跟过去。
翌日,杜春分和邵耀宗送一次,下午载着毛蛋接她们出来,高考结束了。
这次心态虽然很轻松,可毕竟关乎一辈子的高考,内心深处还是一直绷着。
这根弦松下来,四姐妹从晚上八点一直睡到上午九点。要不是温度升高,屋里热的睡不着,她们能睡到十二点。
中午,一家人吃顿好的。第二天,伙食就恢复到一年前的水准。
先前备考的那段时间,杜春分天天早上去菜市场,不是买鱼买虾就是买鸡鸭。高考结束,院里郁郁葱葱,有茄子有黄瓜有豆角有番茄还有苋菜,多的吃不完,杜春分便不再给她们钱。
晚上吃着玉米窝头就拍黄瓜,甜儿不禁感慨:“杜师傅,这世道都变了,高考都两轮了,你咋一点没变啊?”
杜春分:“想说什么直接说,别等我打你。”
甜儿:“您真是我亲娘啊。不是亲娘,谁敢这么虐待孩子啊。”
杜春分气笑了:“拍黄瓜就是虐待你?那若是换成清水煮野菜呢?”
甜儿想一下:“那是喂牲口。”
几天不食荤腥,平平肚子里也没油水,馋得很:“现在不是吗?”
小美接道:“现在就是。早上凉拌豆角,中午是烧茄子,晚上是拍黄瓜。娘,您敢弄一点荤腥吗?”
杜春分:“炒茄子的油是猪油。”
小美:“但凡您能放点猪油渣,我们也认了。”
邵耀宗看着有意思,“别怪你娘。你没发现近半年没怎么长?以前不论吃多少,都能换成身高。现在不竖着长,又放假了,不用天天背书写试卷,还像以前那么吃,你们得横着长。”
四姐妹顿时顾不上吃。
甜儿放下筷子:“爹的意思我就长这么高?不行,我还没娘高!”
邵耀宗:“别吼,我还没说完。你们以前一年能长个四五工分。有时候七八公分。此后到你们二十岁,这几年可能一年就长一公分。再说了,不过吃三天,又不是三十天。过几天爷爷过来,你娘不买,爷爷也会带你们去买。”
甜儿怀疑她娘压根没想这么多。
杜春分:“穷家富路。虽说以你们的成绩,不论去哪个学校都不要学费还有补贴,可我们还是得给你们准备些钱。一个人一学期两百,你们四个就是八百。”
甜儿不禁说:“我们哪用那么多钱。”
平平提醒:“娘说,穷家富路。”
杜春分点头:“八月底到校,你们可能得待到元旦。将近五个月。衣服鞋子牙刷牙膏洋胰子洗衣粉,偶尔跟同学吃个饭,再买份报纸,一毛两分看着不多,一个月四十不一定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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