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事放在我身上,我无所谓。但是今兮是女孩子,爸,您也年轻过,和妈妈谈恋爱的时候应该就知道,女孩子是究极麻烦的一种生物,容易胡思乱想。”
一长串话说完,贺司珩双瞳清亮,与贺成对视。
贺成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有这么多的耐心,也没想过他会为了维护一个女孩儿,说出这么多的话来。
他笑容和煦,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真这么喜欢她?”
闻言,贺司珩薄唇勾起一抹浅淡笑意,“您说呢?不喜欢,我会把她带回家吗?”
“那就是非常喜欢了,倒也不错,今兮这闺女,我看着挺好的。又乖又文气,还有份稳定的工作……”说着说着,贺成笑的眼角褶皱加深,“你可能不知道,老江也看上咱家今兮了,争着抢着要让她当江家儿媳妇。”
“江叔叔?”
贺司珩眉峰挑起冷峻弧度,心底默默给江泽洲记了一笔。
迟早,得给江泽洲介绍个女朋友。
他可是个隐形炸.弹。
贺成乐呵呵,蓦地,下颚轻抬,怡然自得地说,“可惜,今兮早就进咱老贺家家门了,老江他——晚咯!”
贺司珩轻笑,忽地问:“您和他们说了,我和今兮的事儿了吗?”
“没,我心里有数的。”
“嗯。”
“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会数落今兮?”
内心的不安窥出头来,贺司珩试探眸光昵向贺成。
他稳了稳心绪,“不管您要说什么,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没有办法不站在她那一边。”
贺成怔了三秒,忽地笑出声,“儿子,不错,有我年轻时的样子。”
贺司珩摇头:“妈妈说过,您年轻时不解风情,常惹她生气,我可从没让今兮生气过。”
言外之意,我和您年轻时候可不像——我疼女朋友,您就只知道气女朋友。
贺成瞬间收起笑,面无表情地和贺司珩对视。
“……”
“……”
过了几秒,贺成绷不住,碎碎念:“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什么叫不解风情,我那是放荡不羁。”
对此,贺司珩不发表任何意见。
“行了,不想和你说这些,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说——”
贺成语气平静,徐徐道,“对我们这一辈的人而言,先有儿子再有女儿,那叫锦上添花;先有女儿再有儿子,那叫雪中送炭。但对我而言,阿珩,我连你不继承贺氏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别的呢?”
贺成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他相信,如果贺司珩从商,一定会将贺氏发展的更好。
可他却没要求贺司珩从商。
贺司珩想学医,贺成说好。
贺司珩问他那贺氏怎么办?贺成说他会找职业经理人。
贺司珩问他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接管贺氏吗?贺成说,你有想做的,那就去做。我虽说是你的父亲,给了你生命,但我并不会插足你的人生。
这就是贺司珩接受的家庭教育。
上天待他一向不薄,他的人生中有太多太多的贵人了。
父母是。
朋友是。
就连工作上的林立勋林教授,也教会他许多。
但今兮不是。
她的人生,开篇华丽,却在中途衰败。
就像一场舞剧,有高潮,有起伏。
主人公会遭遇许多波折,但最后,一定会是happy ending。
贺司珩要让今兮的人生,永远明媚如春,永远奔向光。
他要做她人生中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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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珩还记得上一次和父亲谈心是在他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的时候。
他并非自私的人,也会在未来纠结,纠结自己要不要放弃自己想读的专业,而报考父母期盼的商科。
那次,大概用了不到半小时,谈话便以双方愉悦的心情告终。
这次,结局一样。
不同的是,花了一个小时。
聊完天,他揉了揉眉骨,上楼,回屋。
从电梯出来,走几步,就是他的房间,但他脚步未停,接着往前走。
走了约有十几米,在另一间房的房门外停下。
伸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
门被人从里扭开。
紧接着,眼前多了个人,动作很快,门开的瞬间,她就往他身上跳。
贺司珩眼疾手快,双手搂着她大腿,把她抱进怀里。
“这么热情?”方才还困倦的脸,在看到今兮的刹那,神情松散。
他往前走几步,把她压在门上。随即上身覆过去,头微低,与她对视。
眼睫震颤的频率莫名重合。
今兮就穿了一条睡裙,裙长堪堪盖过大腿,这个姿势,他能够轻而易举,窥探最美妙的地方。
裙摆窸窣,她条件反射地“嗯”了声。
音色绵而软,酥到人骨子里。
“洗过澡了?嗯?”他说话像是从鼻息间挤出来,声音隐忍。
“洗过,但——”她眨了眨眼,“不介意再陪哥哥洗一次。”
贺司珩喉结动了下,“今天去医院检查,万樟怎么说?”
今兮:“做的时候能不能专心点?你脑子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贺司珩气笑,边往里走,脚勾起门,把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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