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一阵轻声的呢喃在唐淳的耳边响起,刺激地唐淳浑身一颤,像是猫儿被捏了尾巴一样, 浑身炸了毛。
“头疼。”
“头、头……疼?”唐淳顿时变得有些磕巴, 两颊像是在烧了一样, 火辣辣地要命,“头疼怎么办?要不我帮您再找找有什么缓解头疼的药?”
女孩明显是紧张极了, 紧绷的身躯在傅皓月看来都是这般可爱, 此时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想自己借着酒意肆意妄为逗弄她竟是这般有意思。
心头化成一汪春水, 可不知为何, 心底却又泛上一阵怅然, 是说不出的空落,想着自己许是只有借着各种机会,才敢打破所谓的分寸。
分明曾经的他是何等的随心所欲,可如今在唐淳面前, 却像是习惯了唯诺。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蔡女士的呼唤,伴随着由远即近的脚步声, 令唐淳瞬间瞪大了眼睛。
而下一刻,不等唐淳开口,原先靠在唐淳身上的傅皓月却是蓦地直起了脊背,又往后退了两步,在刹那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唐淳转身,而下一刻,房门便突然被蔡女士从外打开,看着房间里的两人,愣了片刻后笑着开口道:“傅先生怎么在小淳的房间?水果都准备好了,咱们去客厅吧。”
只见傅皓月神色镇定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见丝毫慌张,在听到蔡女士的问话后又浅笑着回答:“是我来找小唐要些解酒药的,许是太久没喝了,有些不胜酒力。”
蔡女士恍然,瞧着傅皓月那张不带半点心虚的脸和通体高雅的气质,那是半点都没有怀疑什么,反倒是冲着站在一旁的唐淳开口:“小淳,咱们家有醒酒药吗?赶紧给傅先生找一下。”
“嗐,都怪我家那位,一个劲儿拉着你喝酒。”
“不怪唐先生,是我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这么差。”傅皓月说着,一副谦谦公子,陌上人如玉的模样,与刚刚那‘无赖’的做派截然相反。
唐淳傻在原地,瞧着眼前的傅皓月,嘴角忍不住一抽,暗暗腹诽道:您老这头疼,看起来是好得差不多了啊?
……
屋外的夜色铺满了整个天空,偶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其间,而一抹明亮的弯月则是挂在一头,散发着温柔的光。
客厅里,电视正在播放着俗套的春晚,即使这么多年下来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已经没什么看头了,但在大年三十的夜里要是不放春晚,总觉得是少了那么点味儿。
许是为了招待傅皓月,唐爸不仅买了一瓶上好的红酒,还买了许多水果,各个都是挑贵的买,一桌子饭吃完,如今这茶几上倒是又满当当地摆上了各式各样的水果。
唐淳坐在长沙发的最角落,一边吃着好不容易能吃上两口的进口奶油草莓,一边看着电视机里的春晚,时不时还分心听自家父亲和傅皓月掰扯上两句。
都说男人不喜聊天,可今日这晚上下来,她爸和傅皓月的话好像就没断过。
从天文到地理,从时政到经济,这会儿倒是开始聊股市了。
蔡女士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唐爸在一家企业里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这会儿也混了个主管的位置,家里的经济条件确实不错,但也仅仅是小康罢了。
唐爸平日里有玩些股票,时不时就喜欢冲着那几根红绿线琢磨,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就从没赚过多久钱,不过因为唐爸这人还算是理智,因此投入地也不多。
两人不知怎的竟是聊到了这里,而傅皓月简单的三两句竟顿时点拨了唐爸,以至于唐爸一时间也没能克制住,便又拉着傅皓月问了好些。
唐淳是不懂这些玩意儿,平日里连基金都搞不明白,股票这种高风险的东西更是连看一眼都觉得吓人。她这会儿手上是有一些闲钱,前段时间一直在网上刷些短视频在教女孩子要理财,她本是想去银行买个理财产品得了,可如今听到傅皓月同自家老爸的对话,就连吃水果的动作都慢了好些,视线虽是落在电视上,可耳朵却是竖得老高,默默将傅皓月说的那几只股一个个都记了下来。
白捡钱的事儿,她怎么能不把握?
而就在这时,电视里突然传来了抢红包的声音,唐淳又陡然被抓住了注意力,随之又像是蓦地回想起了什么,握上了一旁母亲大人的手,轻声询问道:“妈,这大年三十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发发红包?”
此话一出,一时间,客厅里其余三人的视线便齐刷刷地落在了唐淳的身上。
气氛停滞了片刻,唐淳的表情一僵,目光略显局促地扫过眼前的三人,心下倒是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而就在唐淳准备收回自己要红包的话时,却又听身边的蔡女士开口道:“小淳,你这一个月赚的可比我和你爸多多了!难道不应该是你发红包孝敬你爸妈吗?”
唐淳:……
好家伙,没要到红包也就算了,反倒给自己挖了个坑。
唐爸和蔡女士一直都是夫妻同心的,这会儿也是认真地附和道:“是啊是啊,你都已经是入了社会的社会人了,怎么还好意思找你妈要红包。”
被‘批评’地有些愧疚,唐淳心想自己工作以来,似乎的确没给爸妈送些什么礼物,于是这会儿也只好默默地掏出了手机,开口道:“行行行……那就我发红包。”
一听到抢红包这事儿,蔡女士就来劲了,随之又想起什么,冲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傅皓月张罗道:“来来来,我们拉个群,傅先生你也进来吧,能多宰她一点就多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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