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他妈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李斌垂头丧气地走着,忽然之间又想到,以袁媛如今的条件,以后肯定过得比他好。
那么,一定能培养好他的女儿。她好像提起过,已经给雨嫣报了电子琴班。
那天在他们家院子外,他分明也听到了弹琴声。说明袁媛已经给孩子买了电子琴。
她说的对。虽然是女儿,但只要有出息,老了也还是可以依靠的。
一想到他每个月只要投资20块钱,将来就能和袁媛一样享受到女儿的赡养、照料,李斌顿时有一种赚大发了的感觉。
不一样的投资额度,居然能享受到同样的投资回报,李斌忽然觉得自己这种逆向思维还真是可怕。
至于未来她可能会多要的抚养费,他就一口咬定没钱,她又能拿他怎么办?
女人大多心软,只要他态度好,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想必她也不会真和他计较。
死了不少脑细胞,总算是扫去了心头的郁闷。李斌吹了一声口哨,唇边浮起了一抹笑。
袁媛一回去,林思杨就赶紧打听事情办得是否顺利。
袁媛给他讲了一下。
林思杨撇了撇嘴,想不到李斌真的会为了一个月20块钱推三阻四的,广大男同胞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不过,在后来的日子里,袁媛惊讶地发现,李斌交付抚养费时比之前还要积极主动,有时,甚至还会主动提出带雨嫣去玩一会儿。不禁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再一想,似乎就明白了。人家这八成是打算做价值投资吧?呵呵,还真是精明到家了。
不过,她整天忙得脚不着地,他能配合,自然是最好了。管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林思杨感慨:“得亏你当初坚持要了吴晓丹那个院子。要不,这都走了好几年了,不要说钱,连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要多给抚养费,算你的辛苦钱呢。”
“要不说最靠不住的就是人的这张嘴呢。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全凭自己说了算。怎么爽怎么说。”
袁媛笑,“不过,我说句话你也别在意,我觉得她可能早就又成家了,从你们离婚到现在,都5年了吧?”
林思杨道:“可能是吧。”
“听说他们在那边打工,一个月能赚1万块呢。人家自己过得不错,再生个孩子,那还记得原来这个?”
“说得也是。李斌不是刚成了家吗?现在瞧着还凑合,就不知道他以后怎么样。”
李斌是在这一年的年底结的婚,找了个离异未生育过的女人,听说是他同事给介绍的纺织厂女工。
袁媛笑笑:“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都有400块钱了,可是抚养费一年还是240,要连这个都给不了,那他还是个人吗?
再说了,一个月用20块钱就能维持与孩子之间的情感联系,我觉得他挺划算的。”
“那你不跟他再多要点?”林思杨逗她。
袁媛撇嘴:“就他那一毛不拔的样子,你觉得他愿意给?算了,他自己看着办吧。我要跟他因为这闹起来,还不是孩子夹在中间难受?
孩子们都渐渐大了,就算不明说,许多事也都懂了些。唉,只要孩子不受委屈就行。”
林思杨有些惭愧。以前,他还以为她只是为了几十块钱斤斤计较。现在看来,她比吴晓丹更爱孩子,也更为孩子考虑得多。
吴晓丹那个没心肝的女人,一走好几年,了无音讯,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死外面了。
要不,至于这么多年连一个电话都不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打?
平淡中带着甜蜜,生活每天都充满了盼头,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年。
这一年九月份,雨嫣和雅琪都升入了小学,就在袁媛工作的五一小学入读。
为了让雨嫣在这边上学,袁媛提前一年多就把她母女俩的户口从北城区的娘家迁了出来。
雨嫣的迁到了林思杨这边,而她自己的,直接就落到了菜园村吴晓丹那套房子里。
林思杨不解。
她只说这样才觉得自己真正成为那所房子的主人了。
现在要跟他讲拆迁什么的,他八成得以为她又想钱想疯了。
从吴晓丹那里买来的院子,在他们买来的第二年五一那几天,就以一年1900的价格租给了一对进城做买卖的中年夫妇。
本来他们要一年2000,对方跟他们还了还价,袁媛想着做买卖贵在和气,对方又打算长租,最后就说定了一年1900的租金,年付,租金在随行就市的基础上,可以适当给予优惠。
今年,这笔租金已涨到了一年3500。
他们的小卖部也经营得越来越红火,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薛丽娟去年倒是退休了,不过她素爱清净,可干不了这个。
俩口子一合计,干脆把菜地铲了,小卖部往里扩建了两间,开了一家便利店,原来的窗口改成了门,电话就放在门口显眼的位置。
顾客自己进店选购,袁妈只要在门口负责结帐、监督就行。
货物自有供应商送上门来。这样一来,大家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虽然明知在闹市区开一家超市会更赚钱,但袁媛不想操那么多心。
就这样开一家便利店,外加一部电话,他们的生活已经比周围人富裕了很多。
如今大家的工资都涨了,袁妈的工资也从每月100、200,直涨至300,已经是她退休金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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