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跃入沈小岑意识的对照人物就是昨晚的「夜魔人」。
    事实上，对于昨晚「夜魔人」的外貌，沈小岑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唯独深刻的就是他的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和胸前的白衬衫，形成在暗夜中跳跃的醒目，正如眼前这张照片近相似。
    “这是他吗？”沈小岑试探性地问道。
    “是！”
    “他是谁？”
    “刘文武！”
    “干嘛的？”
    “修魔宗主！”
    “修？”
    “人类现有科技还不能对此领域定性。”
    “特异功能？”
    “接近点儿……异能吧！”
    “那汪总呢？也是修……”
    “不……有指向……他可能是珍妮?汪的生父。”
    “谁？”沈小岑发出一声惊叫。
    “目前也还只是推测。”
    “这怎么可能，据说他是西域人，而珍妮出生是在瑞士，这跨度也有点儿太大了吧？莫不是汪总之前来过还是他去过？”
    “从最接近的日期上看，两人虽然都曾献身于99年底的广州市，但并没有交集记录。”
    “延续后代这事儿没事必躬亲的交集，怎么能……”
    “AID！”
    “人工受孕？”
    “但他与她的母亲是有过书信往来的。对了，还有那个叫李娜的，他向二人传递的是他当年捐精信息，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也是缘于后期可能还要依托你近水楼台的资源。”
    “我……”
    “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怎么可能？”
    “等你了解了内幕就不觉着奇怪了。”
    “内幕？”
    “如果说这是他早在20年前就打好的伏笔，是不是有点儿不可思议？”
    随着自己的发言，柳梧桐突然联想到，对于刘文武被黑尔依附的事实，或许采取这样的方式才是唯一能够杜绝预的最有效的途径，如此说来，早在1999年他就已经了解了「五方势力」竭力依托人类繁衍势力的实质。
    “你是说……汪总怀孕是采用的AID，怪不得她在珍妮面前承认的如此果断呢！”
    “她在孩子面前承认过什么？”
    “何止是承认，简直就是直言不讳。”
    “如此看来，两人间或许还真有不为人知的交集。”
    “交集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他将自己的精子卖了个高价的事实却是有的，说到不为人知的的节点上，或许……”柳梧桐话没说完有点儿蓄意性地卖了个关子。
    “他想……出境？”
    “眼下……还言之过早，我需要你即时反馈汪总与他交集的任何情况，也……”柳梧桐话没说完，就被沈小岑断然拒绝道：
    “我……做不到，我不做商业间谍。”
    “这事关国家安全，对于你的介入，MSS有过讨论并报备在案，这不是玩笑！沈小岑同志，你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有义务有责任肩负起事关国家安全的一切……”
    柳梧桐话没说完，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神情中颇觉疑惑地注视着来电号码，骤然站起身来，迟疑地抓起手机接通了，沈小岑看得出来柳梧桐显得有点儿小紧张。
    “脱逃……什么时候……非常手段……好……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的柳梧桐神情上写满了恼怒，他快速地划动着手机屏幕，继而拨通了号码，将手机贴在耳边，左手不时地按着桌面，这是内心重度紧张的习惯性动作。
    “老张……你火速调动应急组协助国保局，配合抓捕，但千万要注意人员安全……
    这样，你立即上报，让军方「课题组」阐明他的危险系数，咱们的分量实在是不足引起重视……国保局太草率了……好……我这就动身……”
    挂断电话的柳梧桐拽起椅背上的外衣，疾步冲到了门口，骤然间忆起沈小岑，又慌忙冲了回来将沈小岑紧紧地搂在怀里。
    沈小岑真实地感受到柳梧桐拥抱自己的力度比往日都要强烈很多，那种贴实感是往日并不多见的，应该有好久好久了，记得应该是在柳梧桐早年执行危险任务临走前有过一次，那种拥抱是沈小岑一生都不敢忘怀的，这种拥抱里掺杂着满满的歉意，似乎还掺杂着浅浅的诀别的意味。
    不由得一阵紧张，正当沈小岑意欲询问之际，柳梧桐已然抽身离开了，已经到了门外的柳梧桐再次顿住身躯，扭过头深情地看了一眼沈小岑，眼神中的满是不舍和伤感的韵味。
    沈小岑感觉左手中有一个极小的物体，她不用看，想当然地知道是什么。
    “是源于他吗？”沈小岑指着电脑上的照片问道。
    “呃……”柳梧桐没有应声，略一迟疑后已然关闭了房门，消失在门外。
    ——10.26.20:22.。
    这一刻的心是乱的，沈小岑一时间没了方向感，她注视着空洞洞的室内，感悟着柳梧桐刚才拥抱自己时的那种难得的贴实感受，内心不由得一阵颤栗，看得出柳梧桐的离去有着无尽的伤感，有着一种「壮士断腕，马革裹尸」的豪迈和离殇情怀。
    手机响起微信接收信息，沈小岑慌忙赶到跟前，她奢望是柳梧桐，结果却是珍妮?汪，是一组她拍到的枫叶岭美景照片，的确非常精美，此刻的沈小岑没有丝毫欣赏照片的心情，她需要洞察事态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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