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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贼顿觉后脊背发凉,他脑中闪过许多瘆人的场面,可惜他的脑子终究还是没有他嘴动得快,“娘啊!鬼呀!别抓我,我没害过谁啊,救命啊……”
    站在夜贼身后的沈白闻言哭笑不得。他在夜贼身后拍了一下,那夜贼便倒了下去。沈白走近了陆元青的床边,“元青,你的体温装死人倒是得天独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向了陆元青的手腕,可是陆元青却刚好懒洋洋地翻身坐起,很凑巧地避开了沈白的碰触。
    “自从我知道大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后,大人索性连宋护卫都不带着了吗?”陆元青从床上起身,蹲在这夜贼的面前打量了半晌,却笑着问沈白。
    沈白闻言有些不自在,要如何回答陆元青的问题呢?说玉棠要留下看住笑儿,而自己甚至等不得邵鹰回府就一人出了京,一路几乎不眠不休地来追他了?这样的话他自觉似乎是不能说的,所以沈白只是淡淡道:“玉棠要照顾笑儿,邵鹰也有事要处理。”
    陆元青站到门边看了看天色,“大人,我没问邵鹰。”
    沈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从再见陆元青,他似乎一直在做蠢事,比如之前的“挖坟”,比如此刻的“不打自招”……
    陆元青沉默半晌,再度转回身来看了看这个夜贼,微微一笑道:“天快亮了,想来大人此刻也无睡意了,不如就问问这位被我吓到的仁兄,如何?”
    这个做贼的男人胆子却很小,都没需要沈白和陆元青怎么费力,他就自己招了:“两位大侠,我只是受人之托来这里取些东西,我只是为了挣些银子花花,我什么都没干啊。”
    沈白问道:“你是何人?受谁之托?来取什么东西?”
    “我叫冯义,就住在这桃源县钱家庄,托我之人我也不认得,看着面生,反正是个姑娘。她说之前住客栈时忘了东西在这里,可是这里地处荒僻,她一个女子不方便前来,所以才托我帮忙,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两银子。我一听这么好的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就连夜来了。”
    陆元青接着问:“这女子托你来这里所寻何物?”
    “一身粗布男衫。”冯义愁眉苦脸道。
    陆元青闻言摸了摸穿在自己身上的这件粗布衣服,并未言语。
    沈白却接口道:“桃源县?原来这里是桃源县。”他略微沉吟后又问道:“你们的县令大人可是叫郭通?”
    “是啊,我们的县令老爷正是郭大人。”
    沈白点点头。桃源县只是个小县,所以同是知县,可是这由县丞升为县令的郭通却还是比沈白的官位低了那么一级。
    “你们郭大人官声可好?”
    “好!怎么不好?这郭大人以前做县丞的时候就对百姓诸多爱护,后来做了这县令之后,那更是爱民如子,凡事身先士卒啊,我们百姓都盼着郭大人能在这桃源县一直待下去啊。”
    陆元青闻言却是一笑,“你既然这么拥戴这位郭大人,我们就将你送到郭大人那里如何?”
    冯义立刻哭天喊地道:“我什么都没做啊,两位侠士放了我吧。”
    沈白也是一笑,“也对,这里是桃源县,有罪没罪要郭大人说了算。”
    天色一亮,沈白先骑马出门,不久买回了一辆马车,随后将那具无名女尸和冯义一起赶上了马车。冯义一路是哭爹喊娘没有消停,多亏了陆元青不嫌尸体发臭,和他一起坐在了马车里。
    看了看马车外并行的御风和小灰,又看了看悠然自得徐徐驾车而行的沈白,陆元青微微一笑转回头问道:“我记得你昨夜提到了钱家庄,那是个什么地方?你不是姓冯吗,怎么会住在钱家庄里?”
    冯义正瞅着那女尸发憷,见陆元青和他说话,忙别开脸,“一看公子你就不是这桃源县的人,在咱们桃源县谁不知道钱家?这整个桃源县的人都仰仗着钱家讨生活。我就是在钱家做工,所以自然住在钱家庄。虽然叫做钱家庄,其实不是个庄子。这桃源县一半以上的地都是钱家的,所以那地上的商铺也都是钱家的。钱家雇了县里的百姓们,久而久之,大家就把这属于钱家的地方统一叫做了钱家庄。”
    陆元青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托你来寻这身粗布衣衫之人必也是钱家庄的人了?你可知道姓名?”
    冯义挠了挠头,“我只记得这姑娘是钱家的人。你想她出手如此阔绰,能是小门小户的做派吗?她脸上蒙了纱,我也没看到她的脸,只记得她说,东西寻到了,就到钱家找她,她叫做金巧巧。”
    这桃源县离这家客栈也有些距离,等他们三人到达桃源县县衙时,已经过了晌午,整整走了小半日的路程。
    沈白优雅地自赶车的位置上跳下来,走到县衙前微微一礼道:“烦劳二位差爷,在下姓沈,想见你们知县大人。”
    想来无论是哪家衙门,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黑胖子的差役只是扫了沈白一眼,便是一哼道:“我家大人不在衙中,有事明日再来。”
    按说这态度已算客气,可是沈白却偏偏不懂得见好就收。只见他上前一步,“如果我非要现在见呢?”他生得清俊文雅,笑起来都是一派斯文之气,人家怎会将他放在眼中?那差大哥手中的水火无情棍就势便是一挥,“大胆刁民,还不走开!”
    那棍子的威力沈白自是知道,可是他依旧淡淡地笑着,并没有躲闪,却有一只细瘦的手臂及时拦住了这棍子,伴随这手臂飘到鼻端的还有一阵难以忍受的恶臭,令那衙差一阵皱眉,“你这书生身上怎么这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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