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的羞辱。
撑得住欺骗的阿蒂尔·兰波,却撑不住自己是爱情的“第三者”的打击。
波德莱尔看着迟迟打不通的电话,不好的预感成了现实,“阿蒂尔没有接我的电话,说明他应该已经察觉到出事了……”
他哀叹一声,坐回位置上,膝盖被桌椅碰撞发疼,他揉着自己的膝盖,自己又不是什么年轻人,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惊慌失措了。过了片刻,他凝神思考能突破阿蒂尔·兰波的防御,袭击麻生秋也的人,其中保罗·魏尔伦的嫌疑最大,但是内心空虚的人形兵器根本没有嫉妒这种情绪吧?
“保罗·魏尔伦在哪里?”
“抱歉,我们监督不力,魏尔伦先生在昨天失去踪迹,留下自己要罢工,明天再做任务的纸条,当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后面的话,波德莱尔不想听下去了。
完了。
魏尔伦很可能去了日本!
谨慎至极的老狐狸立刻要求他们收集保罗·魏尔伦失踪的证据,追查对方的下落,然后联系维克多·雨果:“维克多……你是在法国吧?”
千万不要跑去日本了,否则我也要去日本救学生了。
接到电话的维克多·雨果一脸疑惑,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方便出国,要遵守和平年代下的超越者条例,“我就在巴黎,每天在背法律书籍和学习最新的知识,偶尔去会一会同僚,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出国了?”
波德莱尔闻言,为难地说道:“待在法国就好。”
越是能看透皮相的人,越是会发现这个世界癫狂至极,维克多·雨果追求心灵的美好,也是一种把理想寄托在超现实之上的幻想。
波德莱尔不相信绝对美好的人,美与丑并立,从而认为丑也会是一种美。
前有卡西莫多,后有魅影,容颜的美丑影响了太多人的判断。
所以……巴黎圣母院里的爱斯梅拉达显得那么珍贵。
“我又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还打算给你预约专业治疗精神病的异能医生……你精神状态不好,解开心结,把什么事都说出来就可以了啊……”
波德莱尔不再犹豫,当即起身,对自己的秘书喊道:“给我订一张飞机票。”
去哪里?
自然是矛盾漩涡的所在地——日本横滨市!
羽田机场到横滨市的距离,乘坐地铁需要三十分钟,天上的烟花也渐渐停息了下来,用“彩画集”在凌晨赶路的阿蒂尔·兰波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口袋里在响的手机,每一分每一秒希望速度更快一点,亚空间方块带着他疾驰而去,无意识的爆发出了极其恐怖的速度。
他压榨自己的极限,往港口黑手党本部、往麻生秋也办公室的那一栋楼赶去,他没有被悲伤淹没,人形异能力的消失不能代表什么,不管是麻生秋也还是太宰治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也许是……秋也想切断联系,希望自己回去?
再或者,太宰治在向他预警,秋也那边发生了危险?
只要自己及时赶到,便不会再有危险。
他错了。
他在气头上说的话刺伤了秋也。
他应该成熟稳重一些,把对待保罗的冷静用在秋也的身上,他都能和保罗化解矛盾,又何愁不能让秋也认识到自己胜过一道虚影。阿蒂尔·兰波想通了自己的痛苦根源,而且他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你骗我的,你对我好的,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全部事情都记起来了。
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不代表我要跟你彻底分开。
戒指没有丢。
兰堂的身份也没有注销。
事态的变化有千千万万种可能,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变过……你当着我的面骂平行时空的我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还不能让我生一会儿气吗?
我真的讨厌你,早就杀了你,让你一命呜呼了。
阿蒂尔·兰波隐忍着泪水。
“我没有金发,也没有蓝眸,写的诗歌虽然不是我的,但是也蕴含了我的思想,当我是阿蒂尔·兰波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就只有我是阿蒂尔·兰波,保罗已经答应我一辈子用魏尔伦的名字了。”
未来有金发“兰波”出现,阿蒂尔·兰波也有把握让对方滚蛋。
八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保罗……”
阿蒂尔·兰波的视野看到了天空上一抹暗红的流星,心中的恐惧再次升到顶点,那是普通人在深夜看不到的异能力光芒,是重力的力量。
这一缕光芒的后面,没有人跟踪。
它代表了不详。
就像是古代的赤星划过天空,往往带来的是灾难。
对方仿佛感知到了“彩画集”的空间系异能力,往羽田机场返回的速度降低,变幻了一个方向,从高空轻盈的坠落。
那是无拘无束的一片叶子。
来到日本的保罗·魏尔伦,远比在法国来地逍遥自在。
欧洲的“暗杀王”喜欢上了这个远东国家,不仅创造出了另一个人类的“自己”,还诞生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男人。
“亲友!”
保罗·魏尔伦开怀地大声喊道。
“离开日本之前,我决定去见麻生秋也,作为对他照顾你和中也的感谢,我跟他一番详谈之后,发现我不该把他当成卑劣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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