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只怕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
“你明白了吧,像风如岳这样的人,野心勃勃,权欲膨胀,他怎么可能将圣水拱手予人?萧冥,你死了这条心吧。”秦惊羽冷笑。
对她的话,萧冥置若罔闻,只死死盯着王姆,脸色青白,低喃:“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直骗我说能找到圣水?一定能找到圣水?为什么?”
王姆被他盯得后退一步,声音却如斯镇定:“我是为了你好--”
“你休想再骗我!”萧冥厉喝一声,卸去之前的温和,神态狰狞,“跟我说实话,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这个满口谎言的贱人!你每晚跟风如岳叫得那么淫荡,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王姆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说过你不计较的,我跟他……都是为了救你啊!”
萧冥冷笑,声音冰寒无限:“那是你自己愿意,跟我无关,你以为我会稀罕?而且,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暗中勾结,演戏给我看?”
王姆身子一颤,苦笑着,喃喃自语:“你说得对,都是我自己愿意,你并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
秦惊羽看着对面那张血色全无逐渐枯萎的小脸,轻叹:“你看到了吧,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你这是自作自受,害人害己。”
王姆闻言,确实慢慢抬眸,眼露决绝:“你想知道圣水的真相,是吗?”
萧冥怔了下,神情有所缓和:“我刚才是太心急了,其实我不是……”
“我告诉你!”王姆打断他的话,低声道,“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别着急,你慢慢讲,将详细些。”萧冥话音放柔,眼底居然有了一丝温情,“我听着呢,那圣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好好想想,风如岳都是怎么说的。”
秦惊羽拉着银翼远远靠墙站着,耳朵竖起,凝神倾听,不可否认,自己对那圣水的去向也很是好奇。
“你说的没错,关于圣水,我确实知道一些,但不是在那些夜里,而是一开始,从我走进这个王宫,当上国师之前,风如岳就告诉了我。”王姆看着萧冥渐变的脸色,轻轻笑起来,“我跟他之前的真正协议,是他给我平安的地域,富足的生活,还要荡平那片平原,让那些导致梅朵丧命的人永远失去庇护,不得好死;而我则给他指明雪山内陆的道路,重新踏进放置圣水的秘洞,看能不能再找到第二杯圣水……”
“你说什么?”萧冥惊得叫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圣水在哪里吗?哈哈,风如岳他也想知道啊,圣水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用,我一点都不稀罕,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救命之物,前几年他被人暗算,破了圣水造成的神奇功效,已经全部转青的头发又开始发白,感觉反应也不如以前,甚至还被你弟弟一剑刺瞎了眼睛,这是过去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他坚信只有圣水才能帮助他,助他恢复还原,然而,圣杯早就干了,当年他走出雪山回来王庭的时候,就干了。”王姆摇着头,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止不住地笑,“王宫里根本就没有圣水,从来都没有过,他费尽心机建造这些密室,不过是制造假象,转移视线而已,事实上,他这几年一直暗中在寻找神族的栖居地,他跟你一样,也在千方百计寻找圣水。”
“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萧冥看着自己软弱无力的手脚,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珠一转,忽又换上副哀怨的神情,“王姆,你带我去雪山好不好,说不定风如岳还没找到,我们可以赶在他之前--”
“我不会带你去的,永远都不会。”王姆嗓音虽低,却极其坚定。
“为什么?”萧冥急急问道。
“因为你的表演太劣质,她没法再相信你。”秦惊羽接过话来,耸肩哼道。
萧冥并不理会,只柔声唤道:“王姆……”
王姆朝他走过去,秦惊羽起身去拦,却没拦住,却见她在萧冥面前站定,低声道:“风如岳找不到圣水的,这世上没人能找到,你别去冒险了,我会陪着你,照顾你,侍候你,就跟过去这些日子一样,好不好?”
“难道你希望我这辈子就这样瘫着?当个废人?”萧冥冷笑。
“我不会介意。”
“可是我介意!”萧冥厉声打断她,“我是一国皇子,已经是……现在又手脚齐断,你居然叫我就这样算了?这样跟大殿里那个活死人还有什么区别?”
“冥……”
“别这样叫我!”
萧冥看向她的眼神,从温和含情,终于变为毫不掩饰的厌恶:“念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滚吧,今后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说罢转头朝向萧焰,“阿焰,我们走,回苍岐。”
萧焰与老军医搀着他,一步步朝铁门走去,银翼打个手势,一干侍卫也跟着撤退。
室内只剩下王姆,面对着架上的酒杯,一动不动,怔怔出神。
秦惊羽跟着往外走,走到她身边,终是叹口气,脚步停下:“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的,你还年轻……”
“我不伤心,我早知道会这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这么渺小卑微,若非他此次遇祸,我们打死都撞不到一起。你不知道,他这些天对我挺好的,说话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好看,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我不伤心,真的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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