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副帅,当留下来与大王子一道镇守大营,稳定军心。”秦惊羽淡淡道。 轩辕墨看在眼里,哈哈一笑,拍着雷牧歌的肩膀道:“雷将军,你家陛下人选已定,就不要争了吧,与我留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他只当这是围绕那断袖天子的感情之争,说话间不由得兴起几分戏谑意味。
雷牧歌瞥他一眼,见得那碍眼的笑容,忽侧头低道:“那好,一舟你这一路可要把陛下照顿好了,贴身守护,不得有误。”那音量,刚好让旁边的轩辕墨听得一清二楚。
“贴……贴身?”李一舟喃喃低语,不敢置信,这个霸道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慷慨了?
轩辕墨脑子转得飞快,立时反对:“陛下,我觉的还是让一舟留下来比较好,万一你们那条路行不通,他也好及时研究出这破除瘴气之法。”
雷牧歌恰到好处接上一句:大王子说的是,我见西烈皇帝陛下的亲卫伤得不轻,随行军医毕竟医术有限,有一丹在此看顾,那是再好不过。”
银翼轻哼一声:“朕的人,不需你来关心。”
秦惊羽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在他们眼中,这随行的差事真那么抢手吗?非要明争暗斗的,争个头破血流不成?
银翼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就是天塌下来他该跟着还是会跟着;而魅影,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有他在身边便是助力不小;至于李一舟,这里还真是需要他留守,毕竟那受伤的西烈亲卫,也是她以前的弟兄,另外,她也有心让这郎舅俩多多相处,搞好关系。
既然李一舟留下,与轩辕墨共同主事,再加上西烈稳重如山的曲老将军,这样的组合还是让人放心的,谷中又是瘴气又是刀阵,易守难攻,萧冥精心布置那么久,自然不会轻易出来,那么,让雷牧歌顶上李—舟的位置,随她前往探路,倒也不算太过分。
就算是她以权谋私,满足他一点小小心愿。
“那好吧,一舟留下,与大王子一道在此坚守。”秦惊羽看向轩辕墨,肃然道,“大王子,这三国联军,,谷口重地,萧冥大军伺机反攻的屏障,朕就都托付给你了,我们以三日为期,若未能探到出路,三日后定当回返!”
轩辕墨一改之前笑嘻嘻的神色,郑重点头:“陛下放心,我向你保证,此地绝不失守,只要那萧冥胆敢踏出一步,我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翌日清晨,怀揣重新绘制的地图,各路人马备齐,改作便服,整装待发。
除开她所点人员之外,银翼在亲卫中选出武功最好能力最强的三百名,加上魅影手下那二十来名黑龙帮弟子,还有那个十分可恶的少年于承祖,她交由魅影亲自看管,一行人骑着快马,依照地图所示方向,从大军后方悄然出发,踏破树林岩石,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蜿蜒南行。
初时道路尚且宽阔,参天大树棵棵林立,林木苍翠,灌木密布,千里云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有此美景可看,倒不觉疲惫,一口气奔出好几十里路,眼前景致倏地一变,林木开始稀少,山岩愈发陡峭,内谷中满是碎石土坑,大大小小,突兀嶙峋,战马踏在石头上,不断打滑,或是陷入坑中,根本没法骑行。
无奈之下,自然只好翻身下马,拉着僵绳牵行,如此一来,速度顿时放慢许多。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仍然是银翼的亲卫,她人在中央,雷牧歌与银翼一左一右守护在旁,身后隔着几名黑龙帮弟子,然后便是魁魅影那少年于承祖。
不知魅影用了什么法子,这于承祖自出发以来整个人都是静悄悄的,全无之前的鼓噪。
秦惊羽回头看了一眼,放心前行,忽听得银翼在侧哼道:“这个小子越看越讨厌,丢在风离城的大牢里多好,真搞不懂,你带上他做什么?”
“你呀,就是一根筋通到底!”秦惊羽轻叹一声,低声笑道,“我一来担心杨峥书生意气,看他不住,二来,他毕竟是于靖之子,那南越军队不看僧面看佛面,恙有些用处——”只是万万想不到,于靖竟是诈死,难怪这盗尸行径实施起来如此顺利,她过后派出无数人手,差点没把风离城翻过来,也未能找到所谓丢弃的尸骸!
萧冥此举,无非是想利用这英雄情结来刺激大众,激化矛盾,但是他却想不到,她会将那少年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矛盾的焦点在一定条件下,也可以转化成为己所用的棋子!
“若嫌麻烦,一刀宰了便是。”魅影走到身边,听得两人些许对话,淡淡接上一句。
那于承祖跟在他身后,并不知所言何事,却被他清冷的语气吓得瑟缩一下。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哪知道江湖中人刀口舔血六亲不认的冷酷与残忍!
满意看到于承祖眼中—抹惧色,秦惊羽唇角上扬,目光投向前方,但见山高雾重,这雾却不是在谷中看到的灰黑瘴气,而是丝丝缕缕,飘飘渺渺的云雾,人在山中,四周光线时暗时明,竟有些辨不清方向。
“我们现在该住哪里走?”雷牧歌沉声一问。
眼前他们行走在大山深处,越走越偏僻,野草长得比人的脖子还要高,前方几乎没有通行的道路,战马每走几步就要回头张望。
秦惊羽深吸一口气,取出地图来看,比对着上面的景物道:“我们现在刚经过第一座山。”现在已经进入地图所示位置,没办法,就算是错,都只能按照上面的指示前行,总不能抛开这仅有的线索,在深山中像只没头苍蝇乱窜,那样的话,根本没指望寻路出山,只怕这一生的光阴都要在这里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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