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瑶却从那张所谓陆氏族长一家的照片中,看到了一个她深恶痛绝,对方化成了灰她都不会忘记的人,她气愤地指着照片跟陆淮暄说:“你看,这不是陆宏新那个混蛋吗?”
照片里陆宏新那个混蛋应该才十几岁的样子,就站在所谓的陆氏族长的身边,据说是下一任族长的继承人:“真不要脸,人家真正的陆家人在信里面说得清清楚楚,早就跟这些旁支的族人们脱离关系了,也好意思称自己为族长!也就仗着没人知道真相而已。”
很明显,陆铭胜所谓的认祖归宗,当真是把自己当成是陆家的后人了。
“可是他们自封为陆家后人,有什么好处呢?”真正陆家留下来的财产,那些珍贵的藏书和金条什么的,也到不了他们的手里啊!
“当然有好处。”陆淮暄说,“以前这些所谓的陆家后裔,都只不过是土里刨食的农民而已,一旦有了这重身份,一下子就变成文化人了,你看他们加入这些什么文化协会,又搞什么文化活动,不就挣得盆满钵满了?还有陆铭胜,这不也得了个儒商的名头吗?”
也对,对于陆铭胜这样的人,做生意挣到了钱之后,下一步想要的就是名声了。
可是,他从陆家这里得到的,仅仅就是一个名声这么简单吗?
“我觉得陆铭胜跟那个陆宏新是真的亲戚也说不定,但他肯定不是刚刚我们看的那信里陆元哲的后人,如果是的话,他怎么可能得到了这座宅子,却连开启密室的机关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重新装修,把密室彻底尘封了呢!”许嘉瑶说。
“我会找人去调查清楚的。”陆淮暄随手滑动许嘉瑶搜索出来的手机界面,然后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久久没有动弹。
许嘉瑶跟着看了过去:“咦,这女的长得有点像你们陆家人耶!”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把陆淮暄跟密室中照片里的陆家人混为一谈了。
确实,照片中的女子眉眼中依稀有陆家人的特征:“快,看看具体介绍,说不定真的是呢!”
这是一位旅居国外多年的著名画家陆君竹。
不过照片中的她虽然年轻,实际上却已经离世了,个人简介中提到,她出生于1921年,自小就跟随父母在美国旧金山定居,一生漂泊,却始终没有落叶归根,也没有后人,二十年前在国外去世,享年八十岁。
因为在简介中提到过她祖籍宜宁,又是姓陆,所以才会出现在许嘉瑶的搜索界面中。
只是已经非常靠后了,要不是因为有一张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几乎都没法让人将她跟宜宁陆氏联系起来。
许嘉瑶一拍手掌:“这就没错了,那封信是民国十二年写的,也就是1923年,而这个陆君竹1921年出生,照片中的小女孩看着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她肯定就是当时跟着出国的陆元哲的小女儿!虽然这资料上说她没有后代,但她哥哥肯定有的吧,她既然是著名画家,就算已经去世了,要找到关于她的痕迹应该也不会太难,我们也可以从她这边下手去查一查的。”
陆淮暄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嗯,真聪明。”
许嘉瑶抱着他的手指安慰:“你放心,肯定很快就可以查出真相的。”
陆淮暄:“其实,我也不怎么着急。”他一直都没有对他自己的身世存疑过,而且,就算证实了他是陆家人,那又怎么样呢,也不能让他父母活转过来啊!
相比之下,他倒是更想知道陆铭胜那么迫切想要掩盖的事实究竟是什么。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个小家伙。
陆淮暄终于想起,还没跟她算账呢,他板起脸:“以后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允许再随便爬通风管道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要是你没有及时找到开门的机关,我们在外面把卧室的那堵墙砸倒了……”
要命,她以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陆淮暄居然是个这个啰嗦的人呢,那个在陆宅沉默寡言的三少呢?那个在公司人称冷面煞神的陆总呢?
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唠唠叨叨的陆唐僧。
许嘉瑶眨着眼睛朝他招招手:“过来。”
“干嘛?”陆淮暄依旧板着脸,却依然还是从善如流地凑近了些。
许嘉瑶跳起来,“啪”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乖,别闹了哦!”
陆淮暄愣住,他闹?究竟是谁在闹啊!
可是许嘉瑶已经屁颠屁颠地自己滑下了书桌,爬到他的床上,钻进被子里,然后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甩了出来。
虽然她的衣服多,可也禁不住整天崩坏啊,还是要省着点儿用。
“还愣着干什么?”许嘉瑶说,“快去给我准备衣服啊!”
陆淮暄一拍脑袋,又忘记了,今天出门本来应该顺便给她买几套正常体型的衣服回来的。
当然现在让人去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立刻给她置办出来一个比他的房间还要大的衣帽间,装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名牌服饰。
可惜她不肯让人知道她的存在,陆淮暄只好去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过来,给她放在床头。
然后还想要继续念叨。
许嘉瑶伸出小小的手掌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你等我变完了以后再说。”
可变完身的小家伙,穿上衣服就直接从床上蹦起来,跳进他的怀中:“快,帮我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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