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蕤微笑:“是啊,有些事情,掌控不了,自己心态平和才是最重要的。”
伊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唐蕤开门出去。
紧接着。
门一开一合,钟以青进来了。
伊采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心里就明白:“你听到啦?”
钟以青:“没有,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顿了顿:“而且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伊采正了神色:“什么事?”
钟以青:“关于兰亭。”
兰亭现在的状况极其不妙,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在打擦边球了,而是明目张胆的违法乱纪。
也许他们搞黑充的初衷,是为了适当延长兰亭的生命线,但这种自爆似的嚣张,处处显露出一种活得不耐烦了的感觉,他们是嫌凉的不够快。
钟以青:“兰亭已经被盯上了。”
伊采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心里有准备了。”
钟以青下一句话却出人意料:“你想要把它变成我们的吗?”
伊采惊呆了:“现在?”
钟以青:“是,现在。”
伊采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如我我们公司是股份制,你的提议可能会遭到股东的集体反对。”
钟以青:“可惜,现在这个公司我是老大,只由我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伊采:“兰亭已经被盯着了,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我们这个时候出手,小心反倒把自己搭上。”
钟以青看了她良久:“你说真的?你狠得下心?”
伊采认真地盯着他:“我说真的,我狠得下心。”
天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后槽牙简直都快咬烂了。
她心里有个猜想。
伊采叉腰站在办公室门口,对吴宝再三叮嘱,无论如何,监测系统不能出问题,一旦发现有异常,下手处理必须快狠准,决不能留情。
吴宝贯彻落实领导的命令,在他密不透风的监测网下,第一批碰那些黑色地带的人,账号封了整整两张A4纸。
中国人的传统理念——法不责众。
一旦抱成团的人多了,好像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办了。
举报、投诉、抗议……
面对玩家的一系列搅乱,全公司在钟以青和伊采的授意下,咬死不松口,死活守住了这道口子,坚决不开先例,那批玩家闹了一阵,便没有了动静。
这是前不久刚发生的事情。
伊采有充分的预感,他们公司现在也正面对着看不见的圈套。
朱岷不停地想要约见她。
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晚上下班。
伊采和钟以青一起乘坐电梯到底下停车场,刷卡出门,钟以青通过侧镜看了眼后面,眉头紧锁。
伊采通过另一边的侧镜,望着后面那辆白色的车,同样不愉道:“那家伙跟了我们快半个月了。”
钟以青:“不用理会。”
伊采:“英雄所见略同。”她单手撑着窗户,最近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很多,她说:“兰亭那边的人有联系你吗?”
钟以青:“没有。”
伊采:“真的?”
钟以青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不信?”
伊采:“不是不信,你一定要答应我,这种关头,不要轻易和他们达成什么协议。”
钟以青:“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伊采:“我还没有手眼通天到那种程度,只是凭感觉罢了。”
伊采和钟以青几乎是随时随地黏在一起,无论上班下班,但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钟以青的父母回来了,钟以青去机场接人,伊采自然而然落了单。
下午五点,天长了,太阳正处在美好的落日时分,伊采自己打车回公寓,在刷门禁卡进门之前,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身后伸出,按在了门上。
伊采心跳停了一拍,紧接着,无限的心慌涌上来,她急忙闭上眼睛,平复呼吸。
朱岷精神状态很差,他不知道蹲了多久,才逮到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伊采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岷胡子茬拉,问了她一句话,和之前钟以青一样的话:“你真的能狠下心看着兰亭死掉吗?”
伊采平静地望着他。
朱岷:“我一直想见你,你却一直躲着,你明知道我什么来的吧。”
他深呼了口气:“是我的错,你能救救它吗?”
伊采反问道:“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挽救吗?你以为我当年是自愿离开兰亭的吗?”
两连问,让朱岷当场懵住。
伊采抬起手,两根手指怼在自己的眼睛前:“我有眼睛,我能看得见,我一手制作的游戏,我比你看得更清楚,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尝试过,但是无药可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人都会成长的,我曾经为自己的心软付出过惨重的代价,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想把兰亭当成一个自爆的定时炸弹,强行塞进来让我接纳,然后毁掉我和钟以青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做梦,不可能,这门我焊死了,你们死心吧。”
钟以青想过趁现在兰亭最低迷的时候,把它收购,变成自己的下属工作室。
他不是冲动的人,也不是不顾后果的人,他一定考量过其中的风险。
但是伊采清楚,冒这样的风险不划算。
朱岷:“等到兰亭真正倒的那一天,你曾经付出的心血都会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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