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其实我很费解,你要筹钱,你母亲也可以筹。”
陈非池道:“上面查到了陈华的贪/腐和行/贿,造成连带影响,前几天上面已经派检查小组在东池集团入驻,我妈如果这时候大肆出售资产,会有跑路的嫌/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许星河:“上面的关系?那是邱安衍做的局了?这是逼着你拿钱了。”
陈非池一脸无所谓:“随他,当是借他的手收拾一顿陈华了。”
许星河道:“那你老婆呢?婚礼豪车豪宅都要没有了,甚至会欠她蜜月旅行。”
“我还年轻,只要我在,以后少不了她的。”
“她能等你?”
陈非池看着许星河,不说话。
许星河举手投降,“行,情比金/坚。”
“我父母……”陈非池面色黯下来:“总要做个了结,当是还他们的,从此……”下决心似的,他敲了敲桌子,“两不相欠。”
从许星河家回来,陈非池拿起公文包,从里面翻出一个戒指盒,往主卧走去。他用钥匙开了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床上的女人已睡熟,可能因为哭过,有轻微的鼾声。
陈非池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刮了刮她的鼻子,笑了:“睡得像个小猪……”
说完自嘲一笑。她看似柔软,实则有她的执拗。他面上再凶她,终究不过是纸老虎。
戒指盒打开,一枚夺目的钻戒映入眼帘。
早在亚湾岛某个纵/情的夜后,他趁她睡着,便偷偷量过她的指围,找了人订做戒指。
他执起她的手,钻戒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陈太太,只有三克拉,你先将就一下,等老公赚了更多钱,再给你换个大的。”
戒指一套到底,还有空隙,他叹口气,看来她消瘦了很些。
她是宽容心善的人,陈家的事总归还是让她伤了神。如果他不和那个家割裂,还一笔大的,她总会被理直气壮的找上,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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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胃里的翻滚将宋岩叫醒。扒着马桶吐过一阵,宋岩揉着空空的难受的胃,心道难道自己生了胃病。这状况昨日就出现了,她出门前干呕,险些把早餐给吐出来,今天腹内空空,竟直接吐起了酸水。
回到卧房,宋岩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脱力倚在床头,拿床头的座机给公寓管家打电话,告知其自己操作不当,把卧室门给锁了,可否帮忙开门。管家连忙应承,说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宋岩走到穿衣镜前,瞥了眼自己,换了件及踝的高领毛衣裙套上,草草洗漱,开窗通风。
风有些冷,宋岩拿披风裹紧自己,仍是立在窗前,有意让自己清醒些。外面雾气蒙蒙,高楼大厦都如海市蜃楼,她瞧着瞧着,渐又迷惘。
她对于前男友邱安许,对于她的丈夫非池,所做所说是对的吗?
叩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询问,“陈太太,我可以进来吗?”
宋岩回神,忙说可以,朝门口走去。
原来是她想错,陈非池并没有锁门,相反,他还做了牛奶、三明治,并用便签给她留言,说外面空气不好,少外出,但也别整天闷在家里,可以去公寓顶层的健身房锻炼锻炼。
宋岩为酒店服务人员的白跑一趟致歉,酒店服务人员称应该的,笑着对宋岩道:“您先生可真体贴。”
便签卷入手心握着,宋岩将温奶器里的牛奶倒入杯子,浅浅一笑:“嗯,他是体贴。”
吃罢早餐后不久,第二轮胃部不适袭来。宋岩冲进浴室,不一会儿,就将刚入腹的早餐交待了个干净。
宋岩歇了片刻,动身去了楼下药店。药店药师问过她症状,问她是否需测下有无孕。
宋岩拒绝了,说自己前几天刚来过例假。
药师慎重道:“您以前没有过胃病,要不然您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医生,如果确定是胃的问题,再对症下药。”
药师很坚持,宋岩无法,只得告谢离开。
走了几步,宋岩退回来,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收银台上,“给我拿个验/孕棒吧。”
算了,查查也无妨,算是自己先排除一桩病因。
出了药房,宋岩直接进了电梯间等回公寓的电梯,有人和她打招呼,宋岩转头一瞧,原来是陈非池的朋友许星河的太太林若紫。梳脏辫,浓妆艳抹,着露脐裙,穿恨天高,和前些日子在许星河家做客,见到的乖乖女形象大相径庭。
若不是她熟悉她的声音,又差点认不出。
宋岩忙回以礼貌寒暄,林若紫却单刀直入:“陈非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宋岩愣了下,迟疑道:“我没听他说,为什么这么问?”说话间她心下踌躇,东池集团是有事,但也是他父母的事情,且这事该不会构成大笔支出……
林若紫双手抱胸,一幅不高兴模样,“许星河账上没钱了,害得我连新款Hermes都没法买。我一查流水,哼,都汇到陈非池户头上去了。”
宋岩紧张地问:“汇了多少?”
林若紫抬手,打量新做美甲上的水钻,撇撇嘴,“少说三个亿。”
这数字砸的宋岩脑袋发懵,“会不会你看错了?”
林若紫立时道:“我怎么会看错,我数了数,有八个零。”
宋岩干巴巴问:“要这么多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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