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闷闷地说,“其实回来后,我和宋苑还见过一面。”
陈非池一把抓住宋岩的胳臂,“怎么没听你说过啊?这是怎么回事?”
宋岩见陈非池脸色难看,结结巴巴说,“你别生气啊?其实我也不想招惹她的,就是我妈……”
她哎一声,“也不能怪我妈,要怪就怪我收了宋苑的那么贵的胸针……”
她三言两语,把数天前宋苑造访宋家的事交代了一通,还特意提了邱安衍接了宋苑离开之前瞪她的事情。她向陈非池道歉,“我看邱安衍也不想他老婆和我们来往,之后宋苑也没再和我联系了,就想着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何必让你烦心,就没和你提。”
陈非池问:“这事儿你和我妈说了?”
宋岩点头,“姨姨要问,我想着或许对公司有帮助,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非池双手撑膝,垂头不语。
宋岩小心翼翼问:“非池,我是不是不该和姨姨说?”
陈非池侧头看了宋岩一眼,无奈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叹息一声,揉了揉宋岩的发,“你婆婆总是纠缠你,你还要看在我的面上,不能像躲你妈一样躲她?真的很烦心,很困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是不是?”
宋岩下巴抵着陈非池的肩,眼眶里有细微的水光。她缓缓眨了眨眼,回抱他,笑了,“被岳母要走五千万的人还好意思笑我?”
她的小池不是曾经的那个爱故作深沉,强装成熟的幼稚鬼了。他能和她母亲周旋,亦会对她耍心机,拿心试心。她的小池已成了非池,非池中物。他超过了他父亲对他的期望,年纪轻轻就达成了他父亲奋斗到中年才有的身家。
她的小池……是不是现在很累?她是不是无意间给他添乱了?她该怎么办呢?她还能帮到他吗?如果商业战争如同书本上的函数题那样容易就好了。
两人温存一番,便洗漱休息。
陈非池拿遥控升上窗帘,刚要关上台灯,手机铃声便响起来。
陈非池拿起来,接过。
那边许星河开门见山:“Davies被人捷足先登了。”
陈非池下意识看了眼睡在他身旁的宋岩,将手机音量调小,掀开被子下床,对宋岩比了个“你先睡”的口型,边往外走,边说:“你不是说有九成把握的吗?”
许星河口中的Davies是宋岩中意的那个预约不上的婚纱设计师,中午闲聊时,陈非池得知宁董事长和Davies签有设计约,且交情匪浅,便托作为宁董事长干儿子的许星河向宁董事长要Davies的预约,许星河当时说自己有九成把握。
许星河道:“我败在了那一成没把握上,有个人捷足先登,找他插了个队。这人你认识。”
“我认识?是谁?”
许星河避而不答,继续说:“宁说那个插队的人算他半个晚辈,还是个病重的人,又从来没主动求过他。他是为了自己深爱的前女友所求,甚至甘愿隐去自己这份功劳,可谓感天动地。他念着他的这份珍贵的痴心,就答应他了。”
陈非池愣了几秒,恶狠狠骂了句脏话。
许星河道:“别急着骂啊,倒是给个信儿,还想不想用Davies?我不能要到Davies,帮你退了他倒是有法子的。免得为这事儿,你和宋岩有了间隙。”
“什么法子?”
“我就说我要办婚礼,我家小小要用他设计婚纱。”
“我去你的,是我老婆先看中的。”
“那你打算同意你老婆用这个人了?”
陈非池摁着眉心进书房,关上门,转移话题,“股票还能购入多少?”
在邱安衍对东池集团动作前,陈父持股45%,投资商持股30%,二堂陈华持股10%,散户持股10%,其他5位高层各持股1%。
邱安衍对东池暗中出手后不久,陈父借庆祝陈非池结婚的名义回购散户股份,陈非池也委托许星河从中周旋,借用某个新加坡富商的名义加入了收购东池股份的阵营。
目前陈父持股46%,邱安衍通过和投资商、两位高层达成代持协议,顺利获得了32%股份的控制权,还收购散户股份3%,共持有股份35%,成为了实际上东池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作为第三大股东的陈华持有东池集团10%股份;陈非池收购了某位高层0.5%股份和散户股份2%,持股2.5%,为第四大股东;3位高层和散户还余股份6.5%。
也就是说,对家邱安衍彻底掌控了东池集团35%的股权,陈父在陈非池的助力下能控制48.5%股权,剩余的阵营持有16.5%,主要为散户、高层和持股10%的陈华。
陈华即使再次倒戈邱安衍,邱安衍仍只有45%股权,需再从3位高层和散户中争取6%的股权,也就是几乎所有的支持率,才能获胜,而陈父只用争取2.5%股权,即约1/3的支持率就能赢。
在陈非池和邱安衍竞相溢价购股的情况下,这些不出售股份的股东中,展望东池上市,企图获得更多的中立者有一半,陈父的支持者也有一半。因此从概率论来看,陈父胜的概率要远大于邱安衍。除非陈父的公信力一落千丈。
陈华作为陈父的堂弟,东池第三大股东,恰巧是陈父公信力的重要表现。他的表态会影响中立者对陈父的信心,所以陈父一直没有对陈华发作。想通这一个节点,陈非池便从陈华儿子下了手,通过陈华的儿子搅乱陈华向邱安衍倒戈的计划,间接稳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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