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今儿个非池吸引女人的本事她算是见识到了,即使他说有想结婚的对象都没能阻挡那些莺莺燕燕对他蠢蠢欲动。看得出来,女人们以后肯定会不停地往他身上扑。
他还年轻,心性不定,也不知对女儿的热度能维持到几时。万一结婚后心思稍稍动摇,女儿可就倒了大霉了。
正苦恼着,忽而耳边传来陈母的声音:“亲家,想什么呢?”
宋母回神,只见陈母在先前宋岩的位置落座,笑着看她。
宋母随口问:“听说非池被那些元老教育了,不高兴想走?”
陈母摇头:“不高兴是真,倒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那因为什么?”
陈母凑近宋母,耳语道:“你刚才没瞧见吗?主持人问非池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非池可看着岩岩呢,连主持人都打算顺水推舟,让岩岩和非池互动。结果岩岩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说自己有想要结婚的人,岩岩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他这才心里不舒服。”
宋母回想了下,有些不确信道:“不会吧?”
陈母叹气:“可不是因为这吗?当众表白后,当事人当没听见。回位置上后,他看了岩岩好几眼,岩岩就是没看他,他就生气了。这孩子对你家岩岩在意着呢。”
“那你让岩岩去找他是……”
“当然是给他们创造独处机会了。”
“他那么不高兴,不会和岩岩吵起来吗?”
“不会的不会的,你女儿一去,他高兴还来不及。即使发脾气,那也是虚张声势。我最了解我儿子了,嘴硬心软。”陈母说到这儿,朝宋母眨眨眼:“你要不信,咱两过去偷偷瞧一瞧。”
酒店东厅露台。待宋岩走到面前,陈非池收回从她出现在他视野,就黏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身背对她,双手撑着栏杆,扬起下巴:“你来干什么?”
宋岩扯陈非池衣角:“我们回去吧。”
陈非池没好气说:“又是我妈让你来的吧?”
宋岩不说话。
陈非池冷笑:“她让你来你才来,她不叫你,你是不是连我走了都……”
话说了半截突然打住,他身体明显一颤,唇绷得紧紧的,垂睫,目光定在她环着他腰的手上。
她脸挨着他的肩,轻声说:“非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宋岩突如其来的温柔令陈非池忐忑万分,但喜悦也伴随左右。心脏像是突然注入了活力般跃动,耳根也渐渐热了。他很想回头抱她,却不想被她瞧见自己不争气脸红的模样,咬牙硬声说:“我就不回去。”
再哄一哄,等他看起来脸没那么红,他就回去了。
听出陈非池语气很硬,宋岩揣测陈非池是受不了那些老员工的教育,又不能顶嘴顶的太过分,便出来消消气,结果被陈母追出来唠叨,本就心情不佳。如今她又继续骚扰他,让他回去见不想见的人,显然令他更厌烦。
灰溜溜的,宋岩试图收回手,却被他摁手在他腹前,不准她逃。
她愣了下,“怎么了?”
他语气很不好:“手冷。”
现在是冬季,他方才手扶了露台扶栏,手心的确是有些凉。
她乖乖地由着他握着她的手,劝道,“外面这么冷,别站着了,回去吧。”
他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嗯,听你妈说了,公司的老员工教育你了。”
陈非池放开宋岩的手,转身面对她:“他们的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礼貌点头说好就行,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我也犯不着为外人生气,伤我自己的身体。”
越说越激动,“只有你能把我气到,我在台上说自己想结婚,你却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你想气死我吗?”
宋岩缓缓眨了眨眼,轻声问:“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吗,你知不知道结婚代表着什么?”
陈非池不假思索:“结婚代表着我和你在一起有了法律的保证,代表着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
宋岩喃喃的:“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能让爱侣日渐生厌。
陈非池双手摁住宋岩的肩,强调一遍:“嗯,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面对心爱的人的表白,怎么能不感动?心尖儿却颤的厉害,宋岩不敢对上陈非池那双夜色中亮的惊人的眼睛,因为怕一对上,就忍不住喜极而泣。她垂下睫毛,不说话。
陈非池双手捧住宋岩的脸,用力往里揉,揉到她双唇都撅起来。只有看看她这幅好笑的样子,他才能不会被她又一次的不回应给气到:“你把我气坏了。那时候真想把你直接拉上台,告诉所有人我想结婚的人就是你。”
说到这儿,陈非池视线下落,目光锁在她不安握拳,抵在他胸口的手上,故意问:“是想来告诉我,你也有和我结婚的打算?”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笑,明明这女人连和他光明正大都做不到,干嘛要问这种蠢问题让自己低到尘埃里,遂带着自尊地迅速补充道:“我开玩笑的。”
宋岩回答:“我是想来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台下的表现太差。”
其实不是,是因他只给她一人的目光。所以才忍不住大着胆子抱他,温声细语。可她怎么好不害臊地和他提。
原来也不是没有感觉的,陈非池唇角微勾,双手揽上她腰肢:“难怪态度突然这么好。还以为你打什么鬼主意,又在先扬后抑,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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