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能看出诺亚方舟的意图:
“既然库拉索在诺亚先生你手上,那朗姆之前收到的那则指认伏特加为内鬼的消息,应该也是诺亚先生你伪造的吧?”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与我们合作……”
“让伏特加代替我们几个,成为琴酒要找的‘卧底’?”
“没错。”诺亚方舟赞许地回答道:“现在琴酒不在据点,科恩、基安蒂重伤。”
“本应留守据点的外围成员因为早上的行动几近全军覆没,寥寥逃回的几人也全都伤势严重、不能理事。”
“现在负责看守伏特加的,其实就只有你们三人。”
“可琴酒他没有想到,你们三个会都是卧底。”
“所以现在唯一能约束你们行动的,也就只有这些安装在据点内部的远程摄像头而已。”
它微微一顿,解释得更加详细:
“远程摄像头的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
“琴酒一时半会也回不到据点。”
“所以降谷警官、本堂小姐、还有爱尔兰先生,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给伏特加……扣稳这顶卧底的帽子。”
“这……”安室透与水无怜奈都开始暗暗思索:
互相提防的组织干部,变成了同一战壕的战友。
琴酒设在据点内的一个个远程摄像头,也都被这位神秘的诺亚先生轻易控制。
他们面前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
“不,还有……”
“还有一个问题。”
爱尔兰帮他们问出了这个问题:
“诺亚先生,琴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们这边是解决了,可库拉索那边呢?”
库拉索还下落不明呢。
她发回来的那些情报,真实性尚且存疑。
如果名单上是波本、是基尔,或是其他人……
那琴酒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的原则,杀了也就杀了。
可名单上的人却偏偏是伏特加,是他最信任的小弟。
“琴酒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除非他能找到库拉索,跟库拉索当面验证这个消息。”
“可是……”
爱尔兰无奈地叹了口气:
“库拉索她又不是我们的人。”
“她是。”
“她不会帮我们说谎的。”
“她会的。”
“只有我们安排的罪证,恐怕还不够啊。”
“我说了,她也是我们的人。”
“???”
正在叹气的爱尔兰不由一愣。
安室透神色一滞,水无怜奈表情一僵。
“我们……”
此时此刻,他们都想问一个问题:
“我们到底还有多少人啊?”
……
另一边,天色渐晚。
在像无头苍蝇一样忙碌了大半天之后,琴酒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库拉索。
但准确的说,不是他找到了库拉索。
而是失踪了大半天的库拉索,突然自己冒了出来。
“你是说……”
琴酒冷冷地打量着面前的库拉索。
观察着她的眼神,她的表情,还有她头上那触目惊心的大片瘀伤:
“你在向朗姆先生汇报情况的时候,突然遭遇了日本公安的大股追兵。”
“于是你被迫挂断电话、拼死突围,结果在与追兵的交手中不慎受了重伤,坚持到成功摆脱追击后才力竭昏倒。”
“最终倒在一个无人察觉的废弃工地,一直睡到现在才恢复过来?”
“这就是你失踪的原因——”
“就这么简单?”
“是的。”库拉索淡然地点了点头。
作为组织里数一数二的高级女特工,她的演技也几乎不下于贝尔摩德。
即便琴酒此刻正在用一种择人而噬的可怖目光冷冷审视着她,她脸上也没有一丝惧色。
库拉索只是语气平静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就好像,那就是无可置疑的真相。
“所以,库拉索……”
琴酒的语气还是那么冰冷,那么平静。
可他眼中的杀意却已经浓郁到了极点:
“你是说,你之前发回的情报是真的?”
“是真的。”
“伏特加是内鬼?”
“是。”
“他为了钱而出卖情报给日本公安?”
“是。”
“……”
一阵可怕的沉默。
“不可能!”
琴酒罕见地有些失态。
他那张从来只会展现冷酷的面庞,这时竟然隐隐流露出一股愤怒:
“我不相信——”
“伏特加他怎么可能因为区区金钱,就出卖我、出卖组织?!”
“那我就不知道了。”
库拉索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只是在陈述自己看到的情报而已。”
“但琴酒,我还是要劝你一句:”
“不要太相信你的那位司机。”
“根据警察厅数据库里的档案记录,那位深受你信任的伏特加先生,现在可是他们日本公安的重点发展对象。”
“伏特加一直在用组织的机密情报跟他们讨价还价,为自己换取经济报酬和特别赦免。”
“只要组织垮台,他就可以带着大把钞票当一个自由的守法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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