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身而上,扇面打开,挡住了叶二娘射出的毒针。手指微动,手腕发力,叶岑秋合扇做剑,刺向她的面门。
叶二娘向后猛地下腰,起身成掌拍向叶岑秋拿扇子的手。
扇子打开,叶岑秋将它再次甩出,在扇子挡住叶二娘眼睛的一瞬间,他五指成掌,狠狠一掌打在叶二娘的丹田。
“噗——!!!”丹田被废的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的经脉,而比起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武功被废。
接住回来的扇子,叶岑秋合拢扇子,缓步走到叶二娘的面前。
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后,他右手以指为剑,无形的剑气瞬息便割断了叶二娘的手筋和脚筋。
从此以后,她不仅是没有武功,还再也不能行走了。
上前一步看了看叶岑秋抱着的小孩,玉罗刹眯着眼睛轻轻分开了他的嘴巴。
“舌头被割了。”他淡淡道。
叶岑秋低头看向玉罗刹分开的嘴,只见里面黑洞洞的,空无一物。
抱着怀里的孩子,叶岑秋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信号弹。
天色还早,信号弹的光并不明显,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两人赶到了这里。
“楼主。”两人单膝跪下,低声道。
“把她带给暮白,告诉他,人换成这个女的。”叶岑秋看了眼地上的叶二娘,她还清醒着,何况身上彻骨的痛也不允许她晕死过去。
慢条斯理的又从袖子了拿出一个瓷瓶,叶岑秋打开瓶塞,缓缓倒了一些在叶二娘的伤口上,“不要让她被别人杀了。”
不然可不算是死在他的手里。
“是。”两人架起叶二娘,将她拖着走了。
不过片刻,这片天地又恢复了宁静,除了地上些许被染红的雪证明了方才发生的事。
“这个孩子怎么办?”不用指望玉罗刹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情绪,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死凄惨的孩子而已,如果不是叶岑秋抱着,他或许不会分给这个尸体任何目光。
叶岑秋也算不上好人,甚至如果用前世的标准来说,他,还有这个江湖里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的人都是手染鲜血,需要执行死刑的人。
但人对幼崽天生的同情心却是连叶岑秋都难以避免。
何况。
叶岑秋抱着怀里的孩子走到刚刚那对夫妻的门前。
叶二娘杀这个孩子甚至不是寻仇,只是因为她失去了孩子就偷盗其他人的孩子玩弄,然后残忍杀掉。
这么多年死在她手里的都是无数无辜的小孩。
“开门。”叶岑秋敲了敲门。
门内,偷偷躲在门后的男人见此抖了抖,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门。
“这、这位少侠... ...”男人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妻子听到动静抱着自己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站在屋内看着门口的叶岑秋。
“将他好好安葬。”在古代,小孩子是没有坟墓的。
叶岑秋将怀里的孩子递给男人,连同刚刚叶二娘塞给他的银簪,然后又给他一块碎银。
“这个我不能要。”男人看到叶岑秋递过来的银子,连连摇头道,“刚刚是少侠救了我们,如果不是您,我与贱内定是活不下去了,既然这样,我又怎么可以收您的银子。”
“感激就每年为他上些香火。”也不收回银子,叶岑秋道。
男人目光落到叶岑秋递过来的孩子脸上,僵硬的接了过去。
他不过是个普通百姓,看到这么凄惨的死相,哪怕明知道无事,也难免心里发毛。
男人一接过孩子,叶岑秋就转身走了。
时间也不早了,他也该出发了。
马车渐行渐远,男人经过一段时间适应,终于对怀里的孩子没有那么大的害怕了。
“相公,这个孩子... ...”妇人抱着孩子走过来,看了眼他怀里的孩子,又匆匆挪开目光。
“按照恩公说的,好好安葬吧。”男人长叹一口气,“也是可怜,看着和我们的女儿差不多大。”
听男人这么说,妇人愣了一下,转眼去看那个孩子。
不知为何,现在她发现这孩子也不是那么吓人了。
... ...
几天后,一辆马车与停在官道附近的几十辆拉着粮草的马车相会了。
“楼主。”
“应楼主。”
守着粮草的有两拨人,一波是忘川的,另一拨是小皇帝派来的军队。
去边关的路上要经过的关卡不少,与小皇帝明说会简单很多。
至于这些军队,如果能让小皇帝安心那也没什么,他当初既然决定了要做就一定想好了现在发生这些事情的可能。
况且。
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好。
送粮草这件事他是出于帮一把边关士兵的想法,但既然做了那就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民间的名声,小皇帝的好感他都要接着这次机会拿到。
“辛苦了,出发吧。”叶岑秋从马车上下来,站在所有人的眼前,清冷但清晰的声音经过内力加持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是!”
忘川的人几乎都对叶岑秋有着无比的信任与崇拜,而其他的士兵知道这些粮草都是忘川出的钱自然也对叶岑秋这个楼主有着不小的好感。
一切顺利,车队缓缓在官道上前行。
十日后,车队已经到了离边关最近的一座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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