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还亮着床头灯,别人都看不清她的动作。
禾儿无奈摇头,说:“要是你也觉得人不错,就可以接触,不好的话,就果断一点拒绝。”
王灵灵是顾忌学业,说:“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禾儿说:“他要是敢因为这个想办法为难你,我有得收拾他。”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老方家也不是泥捏的。
王灵灵这才放心,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她只想把研究生读出来,再考上博士再说。
一心学习是好的嘛,禾儿打听完她的态度,转过身跟妈妈做汇报。
才二十一而已,什么都不用着急。
赵秀云知道后也只点点头,不过说:“你们到底蹭人家一顿饭,还是跟王文交代一下。”
这还是很有必要的,禾儿领命出门,白天照常上班,只是估摸着点差不多,到小麦店里找人。
她就是今天不来,王文也是要去找她的,看到人一点也不意外,说:“来打听卓严吧?”
禾儿实诚点头,说:“也不单是,还想让你转交饭钱。”
西餐厅可不便宜,一顿饭就得半个月工资下去。
钱不钱的还是小事,王文心知哥们手里头多阔,说:“这个不要紧,也就是你来问,我照实说,他人是没得挑,就是有点爱交朋友。”
五湖四海的哥们太多,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禾儿了然点点头,说:“爱在外面玩,素的还是荤的?”
荤的嘛,现在大街上有那么些小场合,舞厅歌厅的都有,这种人是万万不能碰的。
王文没料到她这样直接,心里其实把她当自家妹妹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两声说:“素得很,就是哥几个在外面喝喝酒、吃吃宵夜。”
那不然他这偶尔去一趟的,清白还保得住吗。
禾儿也不觉得他会骗自己,了然道:“酒瘾大?”
这也是坏习惯,万万不能碰。
也不是,就是出来玩,不喝酒吃东西的还能干嘛。
王文透露说:“他人脉广得很,谁都认识。”
禾儿更觉得奇怪,说:“他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王文道:“解放前北大街那片有个灵芝堂,由东至西十来家店面全是他家的,祖上三代全是杏林出身,后来不是受了点影响,平反后,他爸妈还有哥哥姐姐,叔叔伯伯,总之所有亲戚里头,占了震旦附医的半壁江山,独独他这个另类,学的建筑,在设计院上班。”
这样听起来,家底应该阔得很。
毕竟固定资产,几乎都在平反后归还原主,难怪买得起轿车。
禾儿心下觉得这家人是挺适合灵灵的,可惜人好像不是太适合。
她道:“我妹太爱读书,博士以前不考虑。”
王文委婉道:“卓严人比较倔,不到黄河心不死。”
死不死都无所谓,禾儿希望自家的态度摆在明面上,说:“那他最好规规矩矩的。”
这点,王文还是可以拍胸脯保证的,说:“不然他昨天怎么没敢开着自己的新车去接人,就是怕传出去不好。”
其实各校的风气还是都比较保守,起码对学生谈恋爱这件事看得还是比较紧,不过研究生、博士还好些,毕竟很多人都是工作过一段时间,再回来念书。
禾儿心想也还行,只是过后难免多往震旦跑两趟,确认陈卓严的人品,又对着表妹细细叮嘱。
不过陈卓严的分寸很好,倒没让人多困扰,王灵灵是不甚在意,对关心照单全收。
倒是大米听说这件事后,替他说几句好话道:“人是不错,这次房子就是跟他们设计院合作,挺负责的,门路也广,好像什么都能参一脚。”
只要人不坏,怎么发展都看他们自己。
禾儿觉得自己生来就是操心的脾气,不管是对着谁都一样。
连对象,都是打小被自己当小崽子护在身后,只是现在有点变化。
高明这趟出门一个多月,已经离归期过去很久,不过努力都是有意义的,带回来两笔特大订单,合同一落地,他就连夜火车转飞机回沪市,也没来得及跟谁打招呼,到之后直奔禾苗教育。
正是下午的点,禾儿在培训班上班,翻着账本蹙眉,入神到有人来都不知道,猛听见声,吓得差点没坐稳。
高明连忙伸手拉她,说:“想什么呢?”
禾儿瞪着“始作俑者”,不过还是高兴大于其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昨天以前,高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实在是最后这笔订单太难磨。
他老实交代道:“现在来跟你说,马上就得回公司。”
事情多得很,但还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她。
禾儿都顾不上别的,推他说:“那快点去。”
又顺势亲一下,说:“我忙完就过去。”
高明手掌在她的发顶摩挲,只觉得连日的奔波都有意义,肩膀一点一点送下去。
真的就是来说这几句话,也不耽误,转身就走。
年轻人哦,就是有这个劲。
陈辉明在自己办公室都看得见人来去匆匆,这才来敲门说:“方总,账本看过了吗?”
公事公办,亲戚关系可不论。
禾儿愁的就是这个,说:“怎么就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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