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醒如此自信自家月主钉了封蛊钉后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胆子大了不止一点半点,他常年被欺压,这会儿能过过嘴瘾也是痛快的。
九郡主很不服气:“阿月揍不了你,我还能揍不了你吗?”
“你要是揍我,下个月我就不给阿月封蛊钉。”
宋长空愤怒踹他屁股:“你敢不给阿月封蛊钉我就把封蛊钉钉你身上!”
于是没等九郡主护短,宋长空先和周不醒互相闹了起来。
九郡主倒也不是非要把钱要回来,周不醒帮阿月稳住封蛊钉这个事儿她很感激他,把钱给他也是应当的,这会儿提起来纯粹是嘴上不服气。
重新进了镇子,三人分头去找阿月,问路的方式简单粗暴: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极其好看的少年?
长相好看的人给人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九郡主很快就找到几处少年之前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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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正站在一间果脯铺子前沉思是否要进去买点果脯肉干,但他又想到万一阿九恰好经过这里,而他却进了屋子,不就错过了吗?
有进出的姑娘羞答答地问他是不是要买蜜饯果子,也有姑娘想给他塞手帕和蜜饯果子,看门的小厮酸不溜溜地瞅着他。
少年冷漠地无视其他人,决定继续往前走。
少年走后,小厮看见一个红衣裳的姑娘走了过来,那姑娘问他是否瞧见一名个子高高的,长得又好看的少年。
小厮:“哦!你说那个人啊,他往那边走了。”
小厮酸得故意指了个反方向,问路的红衣姑娘同他道谢后便朝他指路的方向而去。
过了没多久,小厮瞧见那俊美少年不知为何又走了回来,他抬头瞧见蜜饯果子的名字,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表情,接着转眸瞧向面不改色的小厮。
小厮眼睁睁看着他原地转了半圈,似是在寻找新的方向,随后他抬眸看向某处,波澜不惊地继续往前走。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刚去过那边吗?怎么又过去了?
小厮一头雾水。
须臾,那红衣姑娘纳闷地走了回来,再同他问:“我刚从那边回来,那边有好几个人都说没见到我要找的人,您再想想,您遇见的那少年他究竟是朝哪走的?”
九郡主塞给他一块碎银子。
小厮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胡说,看见碎银子后便老老实实指了正确方向,红衣姑娘道完谢便拎着裙摆快步朝那边走去,中途被一大汉迎面撞着也没生气。
小厮突然对那红衣姑娘心生一点可怜,以及自我反省:“我方才不该酸那少年的,他和那红衣姑娘想必是一对儿,既然他有了心上人,对别的姑娘冷漠些才是好事,可想而知那少年心中是欢喜那红衣姑娘的,若是那少年再回来,我一定要同他讲那红衣姑娘寻了他好久。”
如此打定主意,小厮开始注意门口来往的人,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毕竟红衣姑娘已经顺着正确的方向找过去了,他俩应当早些碰上面才对。
却没想到,他却眼睁睁看着那少年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回来,小厮在心中算了算,这少年从这边绕过去,再绕回来,起码要绕过小半个无忧镇。
少年最后还是停在了蜜饯果子店铺前,他双手环胸站在台阶下,皱眉盯着那个眼熟的蜜饯果子店面,绕来绕去最后又绕了回来。
小厮见他打算往红衣姑娘的反方向走,实在忍不住喊了他一声:“那位公子,那位黑衣公子——那位长得极俊的黑衣公子!”
前两声没人搭理他,直到最后他喊“极俊的黑衣公子”,那黑衣少年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
小厮内心:“……看来这位公子对他自己的脸还是很清楚的啊。”
少年停在他面前,嗓音低缓:“你喊我?”
这少年是真的好看,尽管他只是用一根红丝绳微微束起了黑发,衣裳也穿得随意,黑色襟口甚至还有一点火燎过的焦黑痕迹,可就是耐不住他的脸好看。
远看是一幅画,离得近了,反而俊美得让人不由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他呼吸。
小厮磕磕巴巴道:“公子可是在寻一位红衣姑娘?圆圆的眼睛,相貌普通,但瞧着十分讨喜……”
少年微微地笑了,好奇问:“你见过她?”
“方才她经过两次都在寻你,不过你来回的方向不太一样,兴许是恰好错过了。”小厮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公子若要寻她,倒不如留在原处,她过不了多久应当还会回来。”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知道阿九正在找他。
少年完全没有产生“因为我路痴所以给其他人添麻烦了”的愧疚,他反而觉得有一点变态的满足。
阿九在找他,阿九转了好几圈一直在找他,阿九找不到他还是要找他。
少年带着这点怪异的满足倚着墙,大约也是他生得好看,站在门口反倒像个活招牌,引了不少姑娘家进进出出,给铺子里带了不少生意。
小厮忍不住同他搭话:“公子瞧着不像本地人,是从京城来的吗?”
“算是。”阿九是,他不是。
“公子与寻你的红衣姑娘可是一对儿?”小厮好奇问。
少年微微偏眸,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表情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意思。
小厮改口道:“是这样的,我就是想说我们无忧镇有座月老庙十分有名,附近凡是未婚的男女,婚前都会过来拜拜月老。月老庙中还有颗月老树,只要将庙里的红绫写上二人的名字,再想法子将红绫挂到树上,挂得越高,便寓意着二人将来会携手走得越远,生活也会更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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