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冷笑道:“实际上,不仅西域惧怕苗疆月主,就连他们苗疆自己人也害怕那位月主。”
九郡主咦了声,小心翼翼道:“为什么呀?”
“因为他杀人不分敌我。”丈夫说,“无人城内数万人,苗人无数,全部死在苗疆月主手里,有人去向那月主讨说法,也只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结果。”
听起来很吓人,可九郡主越听越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不是她故意想质疑别人,只是他们的说法怎么听都有点奇怪。
一个人,一夜之间杀光城内数万人,真的有人能做到吗?即使是往水里下毒,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会去喝有毒的水呀?
既然如此,那么那位苗疆月主究竟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杀光一座城的人?
而且,他们说后来有人去找那苗疆月主讨说法,每个人都死无全尸,如此肯定的说法,好似有谁亲眼见到一样。
无论怎么想都怪异得很。
九郡主明显能感觉得到这对夫妻对传说中的苗疆月主存有很大的意见,不太好意思提出她的疑惑,只是向一旁听故事的少年投去询问的目光。
少年回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九郡主:“……”
哼,一点也没有默契!
九郡主扭回头,自顾自脑补那位传闻中的苗疆月主的形象。
杀人不眨眼,一定很冷酷。
身体里养着蛊,皮肤可能不太好。
会武功,身材应该比较健硕,毕竟这对夫妻俩说苗疆月主与以前身体虚弱的蛊人不同,那他一定很健康魁梧吧?
九郡主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皮肤有疤、身材高大的冷酷男的画像。
旁边夫妻俩恰好瞧见某种想要的草药,便拐弯先去采药,九郡主对那位苗疆月主好奇得要死,抓紧时间问来自苗疆的少年。
“你见过那个苗疆月主吗?”
少年睨她:“怎么?”
九郡主比划了一下道:“我方才想象了一下苗疆月主的形象,我想知道我有没有想错。”
少年牵了下嘴角,忽然就有了点兴趣:“你以为的是什么形象,说来听听。”
九郡主兴致勃勃:“身材高大!”
少年:“嗯。”
九郡主:“脸上或者身上应该有被蛊虫咬过的伤疤,长得可能不太好看,但应该是个壮士!”
少年:“……哦。”
九郡主:“还有就是,像话本子里冷酷无情的杀手,人狠话不多!”
少年:“……”
迎着九郡主自信的眼神,少年从容点头,赞同道:“是的没错,他和你形容的一模一样。”
第22章
异域夫妻的住处就在山脚下的一处小屋,门外围了两圈篱笆,院子里晒着许多草药,站在门外甚至还能嗅得到一股清淡的药味。
九郡主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
年轻妻子笑着推开门,解释:“院子里晒了一些味道比较刺鼻的草药,药性浓烈,你们可能会不太习惯。”
九郡主的确不习惯,刚进门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好似对某种草药有特殊反应。
夫妻俩笑得不行,一边收草药一边尝试找出究竟是哪种草药的问题。
九郡主捏着袖子堵住鼻子,眼泪汪汪地跟在少年身后进了屋,小钰在山上待的时间长,几乎没有下过山,对屋子里外的东西都很有求知欲。
九郡主无法陪她一起玩,便放她一人去院子里玩耍。
丈夫在院子里收草药,年轻妻子进门准备烧点开水,没找到烧水壶,还是九郡主从厨房的锅碗瓢盆里找到的。
年轻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给忘了,前两天准备将烧水壶洗干净……你们在这坐着等一会,我很快回来。”
九郡主捏着鼻子点头说好,一句话说完再次打了个喷嚏,少年扶着桌子笑得不行,九郡主气得抽掉他的椅子自己坐。
哼!九郡主用眼神挑衅他。
少年不以为意,脱下斗篷折在臂弯中,抬眸扫了眼屋内的装饰,目光落在紧闭的内门上。
鼻尖浮动些许熟悉的味道,少年笑了下,移开目光。
丈夫收完草药后便去为九郡主把了把脉,从晒干的草药中挑选出几味药草道:“确实算不得伤寒,不过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夜里或许会咳嗽起来,我去煮点药汤,等会儿你喝完之后捂一捂发发热,不要出去吹风,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九郡主闷闷地点头,说麻烦你们了,在夫妻俩都去后厨时悄悄从包袱里翻出来一锭银子藏在供桌的糕点下面,期间,九郡主又打了三个喷嚏。
少年实在看不下去,从包袱里翻出来一块干净的白色绢帕,九郡主狐疑地瞧他手里那块帕子:“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帕子?”
边边角角还绣着娇娇嫩嫩的小粉花呢,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帕子。
九郡主顿了顿,眯眼瞧他:“不会是出门的时候哪个姑娘送你的吧?我都没有看到。”
少年轻展帕子,将正面对着她的脸,差点就能盖到她脸上,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睨她,不疾不徐道:“不知道谁用帕子包了一堆蜜饯偷偷塞我包袱里,昨晚才吃完蜜饯,这就不认识自己买的帕子了。”
这和睡完就不认账的混球无甚区别。
被内涵到的九郡主轻轻咦了声,迎着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面不改色扯谎道:“我就说这帕子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原来是我的呀,还是你细心,嗯,你细心,这次是我记性不好嘛,下次会记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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