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如是少年班里最幼小的一位,现在年仅十五岁。
他被赵融摇晃得气若游丝,无辜地睁着清澈的双眼,断断续续吐槽道:“可是,你的心情,也,不关我事啊!”
短短一个课间休息的功夫,沙雕男生们在班级里闹得天翻地覆。
直到快打上课铃了,才有人忽然想起来:“诶对了,江自流呢?今天你们有人看到他没?”
他们在这儿玩得热火朝天,结果事件最大的引发者却不见踪影?
“自流他今天跟学校挂了请假条。”明秋惊静静地支着下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坐在一旁看了,“据说因为昨天前半夜没睡好,他今天白天想补觉。”
所有人:“……靠!”
想起昨晚江自流带给他们的痛苦,再意识到此刻,江自流居然独自睡得香甜,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a市第一武者学校苦江自流久矣!
少年班的男生们当即摩拳擦掌,歃可乐为盟,发誓今天中午非得共同伏击江自流,把他给下土埋了不可!
…………
下午的时候,凌一弦好奇地跟每一个走进班级的男生们打听:他们那个“活埋江自流”行动进行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以后,几乎所有男生都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尽管没有经过排练,但男生们却一致选择了摆摆手。他们的脸色非常奇怪,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凌一弦:“???”
凌一弦在心里跟系统吐槽道:“男生真是好难懂哦。”
“恕我直言,宿主。”系统对着自己的统计数据照本宣科,“过去的经历已经证明,您和江自流才是难懂的那两个。”
“可我还是好奇他们这场突袭的结果。”
凌一弦转转脑袋,在班级里左看右看,很快就锁定了目标:“有了!”
“明秋惊不在,您想找他吗?”
“不。”凌一弦笃定回答,“我看见了有问必答的廖小绍。”
这回,廖小绍没有再创作打油诗。
他给凌一弦猜了个谜语。
“请问,世上什么东西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
凌一弦不假思索地答道:“胡杨树啊。”
这答案在湘教版六年级语文下册里,课文《胡杨》一开篇就写着呢。
“错了。”廖小绍铁口直断,“其实是江自流。”
“……”凌一弦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哈?你说啥?”
廖小绍虚弱一笑,笑而不语。
事实证明,外面的野男生们一个个都没有谱,只有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才真正靠得住。
最后,关于“埋了那个江自流”大作战的结果,还是由明秋惊说给凌一弦听的。
明秋惊含蓄地解释道:“也不怪他们是那个反应,他们本想把江自流给埋了,但过程中出现了两个意外。”
凌一弦追问:“哪两个?”
明秋惊不紧不慢地复盘道:“第一个,在挖好坑以后,他们把自流塞进土里的时候,是竖着埋的。”
“……那不就是栽树吗?”
明秋惊缓缓颔首:“所以还有第二个意外——他们是把自流大头朝下给塞进坑里去的。”
“……”
凌一弦咽了口口水,看着明秋惊的眼睛:“他们填土了?”
明秋惊也一丝不苟地回视凌一弦:“填土了。”
凌一弦不敢置信:“埋实了?”
明秋惊点点头:“埋实了。”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啊……”说到这里,明秋惊的眼神忽然飘忽了一下。
“再然后,过了半个小时时间,这群沙雕男生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赶紧把自流给刨了出来。”
“嘶。”凌一弦倒吸一口冷气,“半个小时,这时间有点太久了吧。”
习武之人闭气功夫确实比常人更强,但在大头朝下、脑袋都被夯实的极端情况下,能闭个二十分钟就基本到头了。
难道这群男生没轻没重,把江自流埋得特别深,导致江自流想抠自己出来都不行?
明秋惊从凌一弦的表情上读懂了她的想法,他旋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一弦你还记得吗?我练龟息功的时候,跟你们背过它的口诀。”
凌一弦如实回答:“记得啊。”
武功功法这种事,她一向过耳不忘。虽然龟息功的口诀只听明秋惊念过一遍,但她现在仍可以当场背出来。
而且据凌一弦所知,江自流也有这份本事。
诶,等等,莫不是……?
明秋惊沉重地点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把江自流刨出来以后,发现自流用这被埋的半小时,把龟息功第一层给练入门了。”
听明秋惊复述完了整个故事,最后排的赵融虚弱地吐出一个泡泡。
“江自流……妖孽……可恶……他不是人……”
凌一弦:“……”
这回,凌一弦再次环视周围男生的表情,瞬间就是一个恍然大悟。
难怪他们的脸色会这么奇怪,仔细看看,这分明就是在自闭嘛!
凌一弦不说话,但凌一弦有了个新想法。
几乎她神色刚一变化,明秋惊就觉察到了其中的微妙。
出于两年来相处的同学情谊,明秋惊提前告诫了班里所有男生:“今天晚上,大家都尽量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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