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机关,像这样都不会有事。”
停顿片刻,明秋惊额外补充:“再来一百次也不会有事。”
凌一弦:“……”
轻咳一声,凌一弦转移话题:“刚刚莫潮生给我来电话,说他过一阵没准回来看我。”
“是吗?”出乎凌一弦意料,听到这个话题,明秋惊竟然有点紧张起来,“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他?莫大哥?小叔叔?还是随你一起叫师父?”
凌一弦平时也不这么叫,她都是直呼其名的。
摸了摸下巴,凌一弦不假思索:“你要真想随着我叫,那就直接管他叫乖儿或者孙子吧。”
明秋惊:“……”
不,这显然不行。
尽管素未谋面,但明秋惊的脑海里已经大致勾勒出莫潮生的影子。
虽说凌一弦和莫潮生之间经常会玩“谁是谁的爹,谁是谁的儿”这种男寝风格的辈分游戏。
但明秋惊有充足的理由预感,这种关系一旦绵延到自己身上,估计莫潮生只要把手一抬,就能同时放出八十八条老红来咬死自己。
下意识远离这个危险话题,明秋惊决定,到时候根据气氛和情况决定。
“我们回去吗?”凌一弦建议?
明秋惊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再等等,过半小时咱们再一起下去。”
凌一弦秒懂:“哦——你是躲出来的。”
明秋惊失笑,屈指弹了弹凌一弦手中的空易拉罐,撞出一声清脆的回响。
他深情保证:“我是真心怕你口渴,所以特意追上来的啊。”
四目相对,两人都笑出了声。
凌一弦轻巧地用肩膀撞了明秋惊一下:“哎,底下是不是结账了,所以你才跑路?”
“胡说。”明秋惊板起面孔,宝相庄严,神色一时间竟然正义得不可侵犯,“说好了这顿饭我买单,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明秋惊:“针对预选赛落选,他们又开始第二轮清算……我们分成两组打牌,输的那组喝一杯加了芥末的醋……”
心有余悸地咂了咂舌,明秋惊比划出一个非常惊人的长度:“那杯子这么高。”
“……”
凌一弦瞳孔地震,当即决定在闹剧结束之前,坚守楼顶阵地,绝不踏出安全区一步。
“好嘛,错怪你了。”
然而下一秒钟,明秋惊立刻反手一挥,将能够预料到的少年班聚餐费用,直接划进了某个冤大头组织的范围。
他沉吟道:“你说……要是让美人蝎拿着发票去丰沮玉门报账,就说这是‘勾引明秋惊’的任务费,他们会愿意给报吗?”
“……”
月亮已经从天边升起,夜凉如水,墨蓝的夜幕上随意撒了一把闪耀的繁星。
在这片星空的注视之下,人类的头脑曾经碰撞出数以亿万计的灵感火花。
凌一弦久久地凝视着明秋惊。
明秋惊久久地凝视着凌一弦。
显然,明秋惊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但在仔细思考过此事的具体操作后,两人都有着亿点点的心动。
凌一弦喃喃道:“倒不是公款吃喝不公款吃喝的,主要我得证明自己一直有在积极地完成任务,嗯,我觉得行。”
明秋惊点点头:“也不关什么请不请客,买不买单的,主要是我总得找个契机被你勾引成功吧,嗯,我也觉得行。”
这俩人狼狈为奸、心照不宣地一笑。掐点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就高高兴兴去楼下前台结账了。
开发票是个好文明。
坑个冤大头报销也是。
在这条道路上,精卫为他们做出了不朽的、值得铭记的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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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凌一弦和明秋惊做出巨大贡献的精卫,改日里就被抄了家。
……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武者局确定了扣押精卫的理由,并且终于付诸于行动。
那是一个秋和日丽的平静午后,平静无风,甚至带着一丝未褪的秋老虎燥热。
凌一弦、明秋惊还有江自流坐在武者局专车里,目送着一行同事穿戴着专业装备,进入精卫最近的落脚点。
根据小区里监视的武者传回消息,精卫一大早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现在那间出租屋应该是空的。
——没错,出租屋。
精卫来a市,配合美人蝎执行几个短期任务,顺便完成自己劫狱鹿蜀的使命。
但他却压了三个月的租金,从房东手里租下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时长是三个月。
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这举动可能没毛病。
但放在精卫身上,这做派显然就有点邪门。
毕竟,精卫此人,可是走到哪儿发票开到哪儿的最佳代表——他连被武者局行政拘留,都想问罚金能不能开发票呢。
那么,这样的精卫,怎么会放着可以开发票的大酒店不住,反而跑来租了个屋子?
酒店总统套房开一个晚上,就能抵得过这间屋子三个月的租金。
由此,武者局推论,精卫应该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安放,或者转存了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违禁物品。
如果住在酒店,会有每天的客房服务。即使取消了客房服务,进出还会留下监控录像。
而精卫接下来想做的每件事情,显然都是跟刑法擦边,能少留一点记录,就少留一点记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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