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掌擦去桌上痕迹,精卫扬起眉毛,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性冷淡风格。
在没有发票可开的时候,精卫往往会显得缺乏激情。
“怎样?这点小事,你想必手到擒来吧。”
美人蝎慵懒一笑:“不难。只是你要研究所的参观权干嘛?”
精卫神情平静:“围魏救赵,给他们找点乱子。”
“唔。”
听着这法外狂徒一般的反社会宣言,美人蝎若有所思,直接在心里帮精卫预定了一年份起步的牢饭。
“好,那我知道了。”她忽而一笑,恍如醉倒春风的一支虞美人,从花瓣到叶梢都流淌着脉脉含情的毒性,“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不知怎地,望着美人蝎的笑容,精卫竟无端觉得脊背一麻,好似被蝎勾如一吻般轻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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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束后,凌一弦火速与同伴汇合,商量起了不日以后,精卫走进局子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这回可和之前小打小闹的行政拘留不一样。
精卫此番进去,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就别想出来。
所以……
“这么大的事,不能光靠钓鱼执法。我们得给这位法外狂徒安排个比较恰当的、又不会引起丰沮玉门怀疑的罪行。”
精卫这么大一个活人,忽然被武者局长久羁押,不可能不引起丰沮玉门的注意。
但只要他们不把怀疑的目光投到美人蝎身上,这一关就算过去了。
在武者局商定计划的同时,凌一弦也和伙伴们忧国忧民地打赌,精卫到底会以什么名义被收押。
凌一弦信誓旦旦:“人生四大劫,酒、色、财、气。精卫已经因为‘酒’和‘色’进去过了,按顺序,应该轮到‘财’了吧。我押他因为发票开太多,犯了经济罪一票。”
江自流若有所思:“以‘黄赌毒’的封禁力度来看,扫黄以后就该查赌。你觉得精卫家里够开设一个地下赌场吗?”
这两个猜测听起来半真半假,都足够唬人。
但明秋惊却没有跟注任何一个。
“如果只是经济犯罪,案件转不到武者局手里。我猜,局里应该会找一个管辖范围内的收押理由。”
就不知道上面究竟会怎么决定了。
不过……
唇边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明秋惊微微压低了声音,跟队友们分享了一则他刚刚听到的、和他们中某个人密切相关的新鲜消息。
“曾有一段时间,为了探听出更多情报,美人蝎被和鹿蜀关押在相邻牢房里。”
“诶?”
凌一弦和江自流瞬间竖起耳朵:“然后呢?”
“知道精卫要劫狱,武者局肯定把他们俩的羁押等级提高了吧?”
“嗯,已经提高了。”明秋惊眼神一偏,“然后……被关在一起的这两个人,就提及了你。”
顺着他的目光所向,江自流回手点点自己胸口:“我?”
“对,自流,是你。”
江自流惊讶:“……为什么?”
凌一弦好奇:“他们说自流什么了?”
…………
原本,美人蝎和鹿蜀在丰沮玉门里就不太对付。
他们一个只馋漂亮美人的身子,一个则觉得对方是个色中饿鬼。
这俩人互相嘴炮了一阵,你来我往地投掷了一会儿没营养的人身攻击后,话题不知怎地,就偏到了江自流身上。
美人蝎被江自流踩出的脚趾骨折,刚刚痊愈。
而她曾经被江自流捏扁的鸭子嘴虽然没有变形,但江自流那毫不犹豫的一捏,却在美人蝎的心上永久留下了难以痊愈的心灵创伤。
一想起江自流,美人蝎恨得牙根痒痒,连声嘲笑道:“那个家伙……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谁知听她这么一说,鹿蜀当即打了个寒颤。
他眼前接连闪现过江自流那铁塔似的胸膛、汗毛充足的小腿、醋钵儿大的拳头,以及非常大、非常大的……
鹿蜀惊恐变形:“什么?连那人在你眼里都不算男人?我早知道你阅尽千帆,但你现在的口味未免也太激进了吧!”
要是连江自流在美人蝎眼里都不算男人,那么鹿蜀觉得,美人蝎就只能去喜欢人猿泰山了。
美人蝎:“???”
鹿蜀:“???”
这俩人相顾无言,彼此都是满头的黑人问号,觉得对方终于弱智入脑,染上了今生无法治愈的绝症。
……
听完这则小故事,凌一弦当场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江自流则深感震惊:“啊,他们认真的吗?”
明秋惊则安慰性地拍拍朋友的肩膀:“恭喜你,自流大师,在某些渠道里,你现在可出名了……嗯,出家人不为外物所动,要看开点啊。”
“……”
从江自流的表情来看,佛经大概没教过遇到类似事情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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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局对精卫的处理方式还没确定,预选赛却按部就班地继续进行。
尽管在凌一弦三人的辣手摧花之下,原本预计晋级200人的初赛,生生被削掉了一半名额。
但主考方还是顽强地支棱起来,重新设计了新的晋级方案,好让这届预选赛不要结束得太惨淡。
这虽然是一场全国性的比赛,不过对于凌一弦三人来说,接下来的选拔,已经没有任何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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