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落到塌了一半的四层小楼,两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他们搜查了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包括剩下的毒蛛尸体,也没找到其他人的存在。
不止是偷袭者这样的刺客,就连本该在楼里的研究人员,甚至是收发室看门的保安,凌一弦也没见着一个。
“违法乱纪人员来的少,我能理解。毕竟刺面蛛喜欢吃人,他们来的多了,像是自备干粮。”
“但原本该在这里的人呢?”凌一弦表情迷茫,“是不是因为今天周末,所以没人来上班?”
她听说山下都是要996的,原来国企不用啊。
顺手摇晃了一下手里半死不活的偷袭者,凌一弦心中暗想:不愧是非法组织,做派豪横,大周末的强迫成员出来牧蛛。
明秋惊摇摇头:“应该是不能确定我们的身份,所以不愿见我们。”
说这句话时,他手指微动,轻轻点了点地下的方向。
凌一弦顿时恍然:哦,原来地下修了隐蔽的避难所。
到了这一步,他们两个暂时没有要做的任务,只要把人看住,好好留守就行了。
两人挑了个阴凉的角落,把那个倒霉的偷袭者放下。
这人被他自己半分钟前吐出的蛛丝给牢牢绑住,自产自销都没有这么快的。
凌一弦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能从嘴里吐蛛丝,这是什么武功?”
明秋惊也正思索着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些暗器可以藏在嘴里,但恐怕蓄不住那么长。”
更何况……
压低声音,明秋惊轻声说:“我刚刚堵他嘴的时候,发现他口腔上膛有一道裂缝,颜色很自然。”
那并不是普通人划破了口腔黏膜,或者上火起泡的那种伤口,而是像一个天生就有的器官那样,在口腔内横过一道狭小的缝隙。
明秋惊有种预感,蛛丝就是从那里吐出来的。
凌一弦顿时脑洞大开,各种关于“妖兽化形”、“青城山下白素贞”、“狐精报恩”的故事在心中连成一片。
“不会那种事。”明秋惊淡定地说:“义务教育告诉我们:基因决定了外形结构,生物尊重自然规律,我们尊重现代科学。”
凌一弦一想觉得也对:“蜘蛛的丝腺都长在屁股上,没道理化形以后就长进嘴里了。”
要是那样的话,这人不该打扮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得穿条开裆裤才能出门。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真是难以想象。”凌一弦摸着下巴端详此人,“嘴里居然能喷蛛丝,而且还是那么宽的蛛丝……我刚才一眼看差,还以为他把午饭面条给吐出来了。”
用拳头比划了一下丝腺的大小,凌一弦越发觉得这事神奇。
她悄悄地跟系统说:“虽然说蜘蛛的丝腺里储备的是液体,但要想在口腔周围容纳下这么大的器官,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来,是件挺困难的事吧。”
“也许他根本没有那个器官呢?”系统随口答道,“宿主您的血液足以致异兽于死地,但我为您检测身体的时候,也不曾扫描出毒腺来啊。”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知想到了什么,凌一弦的眼睛慢慢地转了转。
就在这时,明秋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很快浮现出松了口气的神色。
“g市武者局马上就到。”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安静如鸡,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墙根里窝的偷袭者,忽然就是一个暴起!
“——你干什么?”
明秋惊眼疾手快把人当场按住,阻止了他一头撞死的动作。
与此同时,凌一弦指出如电,连截此人十三道关键经脉,打断了他自断心脉的真气流动。
说来也是这人点背。
明秋惊按住这人的那一下,掌根恰好压在龙须针最密集的地方。
而凌一弦飞快点穴时一味求快,没有顾忌力道。
偷袭者之前本来就受了凌一弦一招从天而降的“如来神腚”,现在又被她重手一戳,几根被撞裂的骨头再也支撑经受不住,啪嗒一下断了了。
剧痛之下,偷袭者翻了个白眼,当场就闷不吭声地晕了过去。
凌一弦:“……”
明秋惊:“……”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一左一右移开目光,不约而同地当做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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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g市武者局终于赶到,接手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宜。
从他们口中,凌一弦得知,在明秋惊和她相继离开音乐馆不久以后,直播信号就被掐断了。
“是我们掐断的,虽然画面还在内部转播,但是已经不对外播放了。”
负责人简单地跟他们介绍了一下情况:“周围已经埋伏了人,不知道能不能钓到鱼……所以等会儿二位就不要回音乐馆,直接回节目组就行了。”
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在任务小队收押那个偷袭者时,凌一弦清晰地听到,他们称呼这个人为“山蜘蛛”。
……是代号吗,还是名字特殊?
不等凌一弦想清楚这个问题,那支外勤小队的副队长就主动过来,跟两人打了个友好的招呼。
副队长满脸胡茬,笑容爽朗,一笑时露出满口白牙,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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