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吴普应了下来。
“态度好点。”骆老爷子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别把你拿我面前那态度对你奶奶。”
吴普听骆老爷子这么说,倒是对自家奶奶好奇起来。
想来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才叫骆老爷子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忘怀。
听说一起过来的还有自己的继爷爷,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普不是没有好奇心的人,不过他上网搜索过有关自己奶奶的事,结果一无所获。
她的过往和她的学术成果有人在传,个人信息却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谁都无法窥探到她现在在哪、情况如何。
不过,马上就能见到了。
吴普想到不久前读到的那些学术成果,觉得自己应该能和许奶奶挺聊得来。
吴普收拾好心情,又打了个电话给准导师老童,问老童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博物馆。
老童这几天经常被老朋友找,都是在问吴普那个博物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问能不能给他们弄点内部票的。
老童一概拒绝,表示自己也没去看过。
接到吴普的电话,老童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在市区,就顺便接上我吧。”
吴普一口答应,开着车去家属大院那边接老童。
老童居然拖着个行李箱。
吴普还没来得及惊讶,师母就追了出来,给老童多背了个行李袋。
见到吴普,师母拉着他的手叮嘱:“则同啊,老童可就交给你了。”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知道吴普起过字,都爱喊他的字,觉得更加亲切。
吴普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他虽然没有把开馆的事告诉老童,老童还是有关注到他的直播间,这是准备和他一起住到博物馆去了。
说不准他的研究生课程会直接在博物馆上。
吴普想了想那场景。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可是自己地盘,住着多舒服!
吴普载着老童回到博物馆门口,就瞧见一辆车停在那儿,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走下车,似乎准备给谁打电话。
吴普认出是自己舍友周鞅,打开车门走了过去,喊道:“老大,你过来了?”
“嗯。”周鞅把手机揣回兜里,看了眼独属于远郊的蔚蓝天空,难得地夸了一句,“这边应该挺适合观星。”
对周鞅这个天文爱好者来说,这是他对一个地方的最高赞赏了。
老童也走下车来。
“童老师。”周鞅礼貌地喊人。
老童点点头,他对周鞅也有点印象,大致印象是“我关门弟子的有钱舍友”。
吴普笑着说道:“别杵在门口聊了,我们进去吧。”
经过三天的施工,正门已经改造成迎客的地方,吴普上车领着周鞅的车绕到工作人员车辆进出通道,开了门往里开,很快把车停在了广场边上。
广场中宇文恺正在手把手教人搭乞巧楼,正在干活的人有外面请来的师傅以及徐大等人。
徐大几人和宇文恺是可以相互交流的,有些需要沟通的活都由他们来办,剩下的活就交给外来师傅。
苏轼大概是弹琴弹腻了,也溜达出来看热闹,站在那里对着图纸帮宇文恺掌眼。
见吴普回来了,苏轼好奇地看向他带回来的老童和周鞅。
吴普简单地给他们相互介绍,说老童是他老师、周鞅是他同窗。
轮到苏轼,吴普就说这批人入戏都很深,对外全部自称“苏轼”“宇文恺”,他们也不怎么会用普通话,都用自己那套方言交流。
周鞅点点头,没有多问。
老童也不是纠结这些事的人,他好奇地看向正在搭建的乞巧楼。
苏轼在旁边和吴普感慨:“女儿家这个乞巧楼就是街上的彩楼,弄起来一点不难,要不是安乐兄不让我帮忙,我也能搭把手!”
吴普笑了起来,苏轼这人还真是活力旺盛,什么都想掺一脚,根本闲不下来。
宋人爱在酒楼客店前结彩楼,大多以竹子为主体搭成精巧漂亮的竹棚,棚顶大多如山峦起伏,通身还缠缚着彩色锦帛、装饰着花里胡哨的锦绣旌旆,看上去非常惹眼。
《清明上河图》上画出的彩楼就种类繁多,很有些争妍斗艳的味道,比如其中最大的一座彩楼甚至悬挂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天鹅状宫灯,瞧着很有京师大酒店的特色。
可见当时餐饮业竞争有多激烈,只挂个招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开酒楼的了。
当时的权贵人家每到七夕、中秋,都有在家中搭彩楼招呼亲朋好友来过节的习惯,七夕的乞巧楼其实就是彩楼的一种。
吴普和苏轼聊了几句,就先去把老童和周鞅带来的东西卸下来。
两个书童得知老童是吴普老师,积极地过来帮老童拖行李,边拖还边好奇地多看几眼行李箱底下碌碌转动的轮子,觉得现代人奇思妙想真多,连放行李的箱子都给弄几个轮子。
老童想看人搭彩楼不想去看住处,吴普也没勉强。
他让书童帮忙把行李拖过去,又去看周鞅带来的设备。
周鞅知道吴普这边还没招到多少人,自己带了人手过来。
这些观星设备都挺贵,吴普让人把它们搬进安防最好的一号馆,准备七夕当晚再叫人搬出来让游客们体验体验观星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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