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狼群中出现了新狼王,它像白纹狼王一样,为了立威,聚众下山,誓要一雪前耻。
但那时的人还是可以用枪的,狼牙再强,也抵不过子弹。
牧人们抄了狼窝,捡到了还是小狼崽的灰灰,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猎人将还只会吃奶的小狼崽带回家,也许是想试试能不能直接将狼驯化成狗。
阿猛非常热心地教它吃饭喝水,将脱队的羊驱赶回队伍。
其中大角是最淘气的小羊,让灰灰和阿猛最头痛的就是它。
追逐久了,狼、犬、羊之前,便产生了奇异的牵绊。
阿猛最先发现这里的水潭,它说过:“可惜水潭旁没有树,如果有树,到夏天的时候,趴在树荫下睡觉,秋天,熟透的果子会自己掉下来,掉到嘴里。嘿嘿……那多美。”
本以为这样平淡的日子会重复着过下去,但有一天,灰灰无意中吃了一块带血的生肉。
从此,它就再也忍不住狼的本性,在咬死了一只羊之后,牧人气得想杀了它,却被它逃进了深山。
再后来,它不知怎么加入了一个狼群,打败了老狼王,成为新王,它也需要为狼群做些什么事来立威。
它对羊群和阿猛都太熟悉了。
当灰灰出现在大角面前时,大角以为老友再次出现,傻乎乎兴冲冲地主动迎了过去……
说到这里,大角停下,它用前蹄顿了顿那棵树下的土地:“阿猛,就埋在这里。”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棵树。”大角很困惑,这附近都是草原,并不长树,这么大一棵树,是从哪里来的?
小咪像过去那样扒拉着周围的土:“是灰灰种的。”
“它?”
“嗯。”
“它为什么要种树?”
小咪也不知道为什么,草原上的风轻轻吹过,绿叶在风中摇摇晃晃,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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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有徒步旅行的人路过这里,他们卸下沉重的背包,欢呼着在水潭旁洗去一身疲惫。
有人欢喜地惊呼:“看,杏子!这里竟然有杏子树!”
“好奇怪啊,这里怎么会有杏子树。”
纤细的杏树下掉落着许多已经熟透的红杏,果肉甘甜。
有人抓住树杆,想要用力摇晃,让它掉下更多的杏子。
领队大喊:“住手!你想让以后的人都吃不到吗!”
那人嗫嚅道:“你看这地上的杏子这么多,它自己也会长成树的。”
“放屁!我在这里带了这么多年队,就这一棵,把杏核埋进土里,它都不长!就出了这么一棵!”
“真奇怪啊,那这棵是怎么长的呢?”
“吃好了就准备走吧,这边山沟里有狼,要是天黑到不了宿营地,小心被叼走。”
“哈哈哈,这地方能有多少狼。”
“这里有很多野生动物,狼有东西吃,不会少。赶紧走。”
“好咧!”
人们吃着杏子,猜测着杏树的来历,然后背上背包,继续他们的行程。
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杏树与水潭遥遥相对,交错的石影,投在树旁,好像一只牧羊犬懒洋洋地趴在那里,张着嘴,等待树上成熟的红杏落进嘴里。
在它身旁,还有一只羊,还有一只小狼崽崽,嘻笑打闹。
一如草原上平凡的每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不知怎么就想起在新疆徒步乌孙古道的时候,在最末端的黑英山口,发现了三棵杏子树,非常的细,好像只长了一年,但是领队跑了这条线六年,它们始终就这么粗。
乌孙古道,有放羊的人,有被放的绵羊,还有难以驯养的北山羊,文中的“大角”就是北山羊,有兴趣的可以搜一下它的角有多大。
自然也有狼,路过一个林场,有人跟领队说,好累走不动了,能不能在林场的木屋住下算了。领队说这个沟里晚上有很多狼。
当地的牧羊人真的好随便,他们并不会把羊赶到圈里,其实到晚上,羊也还是在山坡上待着,想去哪就去哪。
要转场过冬的时候,再有人和牧羊犬把它们赶在一块。
我问过牧羊人,天上有鹰哎,要是羊羔被叼走怎么办?
他们很随便:那也没办法。
至于狼,他们倒不是很在意。
那坡,实在太陡了,马都上不去,人上也艰难,狼在那个坡上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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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自我总结一下,这个短文,情绪渲染不到位,只是把事写了,轻重缓急没铺陈清楚。看来还得再练个手,再去开正经的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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