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
萧盈才不会被吓着,一听到要放血反倒他变得愈加兴奋,指着萧桓叫道:“放血,多放点!”
太后猛然听见幼子这般说话,心里微微一悚,但也只当是他不喜萧桓,仍是关切地凑过去:“盈儿,先进去,今日有雨,外面天凉,你若是吹了风就不好了。”
萧盈被她这么劝着,眉眼间满是烦躁,一伸手推开了她,仍是站在大殿里,粗着嗓子催促着:“快点!”
太后被这么一推,心里有些古怪,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她还是吩咐道:“那便快些动手吧,哀家年纪大了,见不得血光,你带他去后面的屋子里。对了,不要让白陆看见,他毕竟是白家的嫡孙,还是个孩子,若是传出去说了什么胡话就不好了。”
一听到要去后面,梁保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就更方便他偷换血碗了。
先前这药方的事一出来,太后原本是打算要用自己的血做药引的,但若是这样便不好偷换了。因此梁保才以保重凤体作筏子,抓了萧桓来,如此一来,也便于他和真正与五皇子是血亲的白陆悄悄更换血碗。
眼下白陆已经放好了血了,现在只要在这六皇子手臂上划一刀,做做样子就大功告成了。
是以梁保领了命,抓着萧桓便往里边带。
萧桓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一听见他们是要放他的血,他死死地抓住了门框不放手,哭喊着呼救:“不要!”
“六皇子,您别逼着咱家动手,就是划一刀而已,您若是挣扎,咱家可就不敢保证划的多深了!”梁保笑吟吟地威胁他。
萧桓被他毒蛇一般的眼神吓的全身一抖,不得不慢慢松了手。
正当他要被抓进去的时候,大殿里忽然闯进了一个人。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
柔嘉不顾阻拦,一路闯了进来,刚进门便看见萧桓被拖拽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发疼。
萧桓一看见姐姐,顿时便有了希望,狠狠地咬了梁保一口,趁着他一晃神,撒腿就朝柔嘉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姐姐!”
柔嘉连忙护住了他,将他挡在了身后:“光天化日的,你们难不成要对一个皇子动手吗?”
梁保手腕被咬的鲜血淋漓,拿帕子一擦过,眼神不善地看着她:“公主这说的什么话,太后娘娘可是你们的嫡母,你难不成是在质疑你的嫡母要害你们吗?”
一顶沉重的不孝帽子扣了下来,柔嘉自然不敢领这个罪名,白白给他们发落的机会,只好别开脸:“柔嘉不是这个意思,桓哥儿半路被带过来,我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已,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带他回去了。”
她说着转身便要走,可太后却绷住了脸,冷冷地审视着她:“走?你说走就走?你的禁足还没解,哀家倒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出来的。胆敢违抗哀家的旨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她一发话,柔嘉和桓哥儿立即就被团团围了起来。
萧盈一看到她们被围起来,兴奋地甚至都咳了几声。
太后一听见幼子咳嗽,连忙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背,语气愈发严厉:“先把那个贱种拉出来,把血放了再说!”
她一下令,几个嬷嬷立即便凑了过去,一个把住她的肩,一个去掰她的手,两个人一个用力,柔嘉就被完全架住,眼睁睁看着萧桓被从她手底下抢了出去。
“桓哥儿!”
柔嘉一听他要被放血,又焦急又心疼。
萧桓看着那闪亮的刀锋,亦是害怕地直哆嗦。
一旁的太医院院判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又生怕六皇子真的出了事,不得不跪下来拖延时间,希望公主能把人带出去:“娘娘,其实这方子也讲究天时地利,五皇子属相是辰龙,若是在辰时服用,元气相合,效果更佳,娘娘不妨再等一等。”
“辰时?”太后皱眉。
“也就只剩一炷香的时间了,娘娘不必太过着急。”院判绞尽脑汁地拖延着。
“那便依你说的办吧。”
太后救子心切,一炷香的时间,总归出不了什么差错。
可她眼神一低,再看见那张和那个女人六分相似的脸,怒气便不打一处来,眉头一皱吩咐道:“柔嘉违抗禁令,擅闯万寿宫,胆大妄为,目无尊主,把她拉出去跪着!”
“是。”
嬷嬷领了命,架着人便往外面去。
虽是白天,但这天色着实不好,空气中已微微湿润了,席卷的狂风吹的人浑身发凉。
柔嘉跪在石阶上,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时间越长,那汉白玉的凉气一点点渗进膝盖里,冰的她浑身发凉,连小腹都隐隐发坠。
萧桓看着姐姐跪在外面,挣扎着要出来,反倒也被捆住了手脚,不停地大叫着。
许是这边动静实在太大,永嘉过来请安时一进门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再一走进去,看见那匕首,被捆着的萧桓和外面跪着的柔嘉,顿时头脑中一片混乱,忙不迭地去找太后:“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给你的五皇弟治病而已。”太后品着茶,一脸悠闲地看着外面跪着的人。
“治病怎么会闹成这样,她犯了何错,你为何要罚她跪?”
永嘉看着母亲的举动,愈发不能理解了,她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可自从五弟出生,这个姓梁的太监也到了母后身边后,她的脾气便愈发乖张,行为也愈发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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