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月对耍流氓的罪责判得重,虽然还未曾开始严打,但是对耍流氓的人判刑却不少,起码都要关到农场去劳改十来年的时间,严重一点的甚至直接都能把人给枪毙了。
男人们最怕的就是被女人到公安局去说是他们耍流氓,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那这辈子可就全都玩了。
中年妇人原本是想要抱着孩子就走的,却没想到给戚妄拦了下来,拦下来不说,现在自己还被他牢牢地捆缚在这里,根本无法挣脱开来。
那中年妇人嘴里恶声连连,满嘴污言秽语地威胁着戚妄,然而戚妄却根本懒得跟她多说些什么,四下看了一眼,抓起一旁的枕巾团了一团,然后死死地塞住了那妇人的嘴中,中年妇人想说的话全都被压了回去,她嘴里发出呜呜呜地叫声,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面瞪得脱出来似的,除此之外她便再也发不出其他任何的声音来了。
弄好了这一切之后,戚妄将她拖到了角落里面放好,他根本不在意那妇人看向自己怨毒的眼神,戚妄就这么捂着自己疼得就要爆炸的胸口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在没有经过治疗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现在完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若是再来一个人,想要对付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戚妄休息了两分钟,然后艰难地起身,去将病房的门给反锁上了,等到他重新回到床上之后,过了没多久,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医生查房,快点把门开开。
男人的声音里面带着遮掩不住的焦急之意,然而戚妄却没有出声回应,得不到回应的男人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语气也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那个被戚妄捆起来塞在角落里面的中年妇女嘴里面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想要提醒外面的那个人,她挣扎着想要朝着门口挪动过去,然而身上绑得实在太严实了,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儿功夫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说你是医生,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你跑什么跑?给我站住。
保卫,保卫,你们在哪儿?快点把人给拦住!
门外的骚乱持续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之后,门外走廊变得安静下来,紧接着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正是昨天李明交代过要让她照顾好戚妄的那个护士的声音。
你们这里的病人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把门开一下?让我看一看?
听到熟悉的女声之后,戚妄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扬声开口说道:我们这里没什么事,谢谢你的关心,护士同志你去忙吧,我们挺好的。
听到戚妄如此说之后,那个护士并没有强行要求再进来,她应了一声好后,门外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远,没一会儿的功夫外头的走廊就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冬日的天亮起来的时间晚,因为房间里面的电灯没开,整个屋子里显得有些暗,不过因为外面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雪,有着雪光反射,倒是并不显得如何阴暗。
刚刚生产过没多久的妇人还躺在床上没有清醒过来,而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影响到,他们母子两个睡得香甜极了。
而因为之前的动作扯动了伤口的戚妄躺在床上,感觉到胸口的肋骨似乎又刺进去的更深了一些,他吐出了几口浊气,压下胸口的疼痛感,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被他捆起来的那个妇人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想要求救,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却是半点儿作用都没有起到,妇人急得要命,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躺在床上那个看着病恹恹的男人并不是孩子的爸爸,都是因为他的瞎热心肠,自己才会困在这里,若是被人给发现了,她哪里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这一次过来敲门的人是刚刚出去买早点的林淮安。
小戚同志,能不能劳烦你帮我把病房门开一下?我买了早点回来了,现在没法子进去。
急匆匆买了早点赶回来的林淮安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病房门会从里面反锁上,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些什么,而是温声细语地喊了一声,请戚妄过去给他开门。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休息之后,戚妄感觉到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他长舒了一口气,支撑着身体从床上起身,然后一步一步地挪到门口,先把灯开开之后,才将反锁起来的病房门打开。
林大哥,你回来了。
戚妄招呼了一声,林淮安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小同志把门关上做什么?害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了,真是的,我可是被你吓了一大跳呢。
林淮安现在最上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戚妄的状态不对,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便急匆匆地进了病房,病房拢共这么大,但是林淮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老婆和儿子,除了他们之外,眼中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人。
将买来的早点放在了床头柜上,林淮安将两只手搓热乎了才去看躺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见婴儿床上的儿子睡得正香,林淮安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神情不由的柔和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