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过的车里,你开的最稳了,阿川,你真是个老司机呀!”
路复川:“……”
她不再挑衅,路复川的车速也就慢慢降了下来。
直到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走廊里铺着柔软的地毯,踩上去半点声音都没有。
静谧的环境,让伊翎心中的忐忑陡然放大。
她四下张望着路过的每一个门牌号,无措地随着路复川向前走。
进了房间,路复川随手指了下沙发。
伊翎刚一坐下就看见他褪下外套,而后又开始解衬衫。
伊翎:“……”
不是吧,这么直接的吗!
她按着胸口向后缩,直至缩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又觉得能俯瞰整个洛城的窗户经不起路复川致命一击,转而挪到沙发后面,指尖将真皮座椅按出波纹:“你别乱来啊!”
男人看着她,兀自脱下衬衫,露出精壮的肌肉。
手臂肌肉差不多有她腿粗,胸膛她不止贴过一次,硬得像铁。
这是伊翎第二次看见他赤.裸着上半身了。
很奇怪,那天在海洲,见他光着膀子,她的内心并未有任何动荡。
然而今天,伊翎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要跳出来。
随着路复川一步一步接近,伊翎开始结巴,后退几步一下跌坐在小沙发上,她警惕地看着他:“你,你,你你你——”
“让让。”他说。
“啊?”
“坐到我的衬衫了。”
说完,路复川用力将被伊翎坐在屁股下的衬衫扯出来。
抖了两下穿上后,他慢条斯理系扣子,淡淡道:“去洗澡。”
“……我?”伊翎指着自己的鼻子。
“在洗手间里待了那么久,不洗个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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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打在身上,氤氲的湿气布满浴室的玻璃,凝结成无数水珠。
伊翎渐渐镇定,静静望着地砖的缝隙失了神。
这算是哪门子的乌龙戏码?
她好好在餐桌上吃着饭,吃到一半跑这里洗澡来了!
她用双手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
咂了咂嘴开始回味。
那盆香辣虾还真是好吃!
都怪该死的路复川!
洗好澡,伊翎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这身衣服摇摇脑袋。
在路复川眼里这件衣服肯定已经脏了。
她打开柜子,里面只有一件他的黑色浴袍。
伊翎穿上后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
出来时,路复川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她也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俯瞰洛城的夜景。
像这样的光景从前有很多,但今时不同往日,伊翎莫名开始珍惜。
等路复川挂了这通电话后,伊翎垂着眼,手指沿着窗边的缝隙游移,隔空抚摸最高的那座塔,先一步开口:“你骂吧,等你气消了,我再回家挨骂。”
路复川的视线停留在伊翎身上。
发丝未干,整个人散发着他沐浴乳的香气,穿着他的睡袍显得人更加小巧玲珑。
全身上下只剩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一双脚露在外面,脚腕细到一只手就能握住。
此时,她身上,是他的味道。
路复川眉心一跳,错开眼神。
未几,淡淡开口:“就像你当初一样吗?”
“破口大骂、恼羞成怒、上房揭瓦,用尽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来守住自己的利益是吗?”
“你希望我这样骂你?”
“……”
伊翎垂下眼,抿了抿唇。
一想到曾经为了护住马甲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她自己都觉得害臊。
“怎么不说话?”路复川问她:“你是希望我现在点着你的脑袋,问你为什么要做白眼狼吗?”
“我才不是白眼狼。”伊翎抬眼,倔强地反驳他:“我这次回家是被我妈妈逼着回来的。”
知道她和路臣分手后,吴慈就一直催她回家。
但被伊翎以工作为由拒绝。
那天,本就没耐心的吴慈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要是再不回洛城,她就要亲自过去抓她。
伊翎没办法。
倒是钻了吴慈话里的空子,跑去奶奶家赖了那么多天。
反正都是在洛城,又有奶奶在身边,吴慈才不敢骂得太狠。
“伊翎。”路复川眯着眼看她,凌厉的神态扫遍她全身:“你的脑袋里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戏码?”
“……”
“我告诉你,只要我没发话,你根本走不出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路复川每次连名带姓叫她时,她总会不自觉绷紧脊背。
接着手臂上就会冒出鸡皮疙瘩。
她还是更喜欢他叫她灵灵,亲切感和最初的那点怜惜交缠,总归是带着情感的。
不像现在,冷冰冰咬着牙喊她的名字。
路复川:“我在跟你讲话,聋了?”
“听见了!”伊翎提着自己的粉红的耳朵尖凑到路复川身边:“我听着呢!”
瞪她一晚上了。
她抛下一桌人跟他离开,他又是这么个冷冰冰的态度。
伊翎心里实在委屈。
扁扁嘴就开始抒发自己的不满。
“知道你厉害,你能一手遮天,那我也没说什么呀,我都让你骂我出气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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