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依然头晕眼花,靠在门上。
咦,我在几楼来着?
我想要干什么来着?
依稀记得路复川刚刚还在这,怎么现在人就没了。
伊翎迷茫打开门,下意识上了楼。
三楼房间不少,她每一个都拍两下。
直到站在这扇门前,刚抬起手,房门打开。
伊翎没站稳,直接跌到在男人怀里。
鼻梁撞到他的胸膛,她将头埋得更深,带着酸痛感摇头用力蹭了蹭。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路复川抓着她两条纤细的手臂,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要搞定你,我有种、不怂,我很漂亮……”
伊翎说完就弯下腰,直接从路复川手肘下钻了进去。
驾轻熟路爬上他的床,卷着杯子躺下。
路复川沉着脸站在床边:“出去。”
还没醒酒的伊翎天不怕地不怕:“我要和你一起睡。”
一边说一边缠着路复川的手臂抱在怀里:“要抱抱才能睡。”
将本来站在床边的他硬生生拖到自己身边。
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将男人当做抱枕。
“你——”
“拍拍我……”伊翎小声说。
时间好像就此暂停,空气中只剩下路复川能体会到的心猿意马。
伊翎炙热的呼吸打在他颈间。
他垂眸,清晰地看见她眼皮上青色的毛细血管。
须臾。
路复川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想必她衣服的料子再滑腻,也比不过她的肌肤。
这一晚伊翎睡得并不舒服,她一直在反复做梦。
梦里的魔鬼无一例外都是路复川的脸。
破晓时分,黑暗的天际撕裂开,微光破云而出。
伊翎再次从梦中醒来。
她下意识翻身,突然感觉触感不对劲。
她枕着的不是软绵绵的枕头,而是——男人坚硬的手臂。
伊翎捂着嘴倏然坐起来。
如果心跳有声音,怕是整栋房子的玻璃都会被震碎。
怎么回事,她怎么和他在一起睡了?
四下望了望,这竟还是路复川的卧室!
房间晦暗,借着微光,伊翎慢动作凑近男人。
看见男人熟睡的脸庞这才稍稍安了心。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动作迅捷像一只捕猎的花豹。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攥着拳头无声尖叫。
之前所有的记忆接踵而来。
她装病去了医院,和沈橙橙拼酒喝得东倒西歪。
她好像还上窗户了吧,好像还咬了池风一口。
回来……回来发生什么来着?
!
路臣!
伊翎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对啊,昨晚路臣不是来了吗,那她回来有没有撞见路臣。
好像是有。
好像还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了。
后怕取代尴尬,伊翎冷汗都出来了。
直到白昼取代黎明,她还一动不动坐在地上。
眼瞧着门把手,却不敢迈过去一步。
路复川是不是知道了,她是不是已经掉马了。
敲门声突然传来,伊翎吓得一抖。
钱阿姨在门外开口:“小姐,醒了吗?吃早饭了。”
伊翎哪里敢接话。
钱阿姨:“先生在楼下等你。”
“……”
完了。
少说了一个人吧,应该是先生和警察在楼下吧。
这家人惯会的招数。
先把她哄下去,再来个出其不意突然袭击。
伊翎想跑,可到底是她自己造的孽。
算了,躺平任嘲吧,便宜路臣那个狗比了。
伊翎恹恹开了门,钱阿姨说:“快走吧,吃饭了。”
“有肉吗?”
“肉?”钱阿姨瞪着眼睛,奇怪打量了她好几遍:“小姐,你不是吃素菜吗?”
“……最后一顿得吃肉。”
伊翎说完趿着拖鞋往下走,动作迟缓像是丢了魂。
直至到了餐厅,只见路复川一个人坐在桌上,他对面摆着的正是一道水灼菜心,和一碗清粥。
伊翎的眼睛就落在路复川身上,直至在他对面坐下。
男人按着手机,眉眼微皱,应该是在处理工作。
而后,他抬头。
两人对视的瞬间。
“啊!”伊翎吓了一跳。
路复川皱眉:“见鬼了?”
“……”
这个反应,难道……还没发现?
伊翎吞了下口水,试探着开口:“昨晚,我怎么回来了呀?”
路复川睨着她:“你说呢?”
“不带你回来,你能不能把医院夷为平地?”
“……”
她可没有这个本事,她只想把路臣碾成肉饼。
“那我……我喝多了,对不起。”伊翎看着他:“我以为是我平时喝的露水,所以才多喝了些。”
伊翎一直在观察路复川的表情。
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发现,又或者是路臣没有过来。
难不成她昨晚幻听了?
估计是这样。
恨这个人恨到骨子里,喝醉了难免会幻听。
伊翎放了心,可现在又不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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