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的两个同事兼好闺蜜。”卢果果指着两个伴娘,热情地向许若棠做着介绍,“秦苒你认识,上次一起吃过饭的;顾怀蕊,知性美女。”
许若棠脸色僵硬,干笑着点了点头。
她看着秦苒,脸部又是一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地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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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晕晕乎乎地坐着,周围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她明明醉在酒坛子里,思维和听觉却异常灵敏。
这个时候,她的心跟刀子剜了一块那般疼。那天萧瑶说,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绝大部分原因在于女方父亲的反对。
她还说,谢先生分手后,只过了三个月就结婚,我一度以为自己听到的是谣言。
酒精把脑袋烧得热热的,像在油锅上煎。她悲观地想,谢简你真是狠啊,拿我来垫背,当了你的免费保姆五年,最后还落了个惨淡的下场。你还让我知道你那些破事儿,我多傻,被你耍得团团转。
秦苒不禁想,她上辈子是刨了他祖坟还是杀了他全家?
许若棠敬了几杯酒,轮到秦苒时,卢果果挡下,说人家都喝醉了。
“不行,我得和许小姐喝一杯!”她半眯着眼,软瘫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离开椅子,拿过一旁的酒瓶,随便找了个杯子给满上。
“许小姐助我奔向新生活,敬你!”
在场的人,除却沈南,都是一头雾水。
都说喝醉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个时候,秦苒的思维却异常清晰。她往前走了两步,举起酒杯,顺着许若棠的头顶倒了下去。酒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许若棠那张清纯可人的脸上。
秦苒觉得,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她给了谢简一巴掌,又泼了许若棠的酒,挺直腰杆做回了原配,当真潇洒。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卢果果。她急忙上前夺过秦苒的酒杯,回过头对众人解释:“她喝醉了,一喝醉,脑袋就断片儿,上次还差点把我按进马桶里……”完了又看向鲍志文,“去拿毛巾来啊,受凉了不好。”
秦苒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女人,扬起唇角。喝醉?她是醉了,可此刻她比谁都清醒。
幸好许若棠只是强笑着摆摆手,没多计较,拿毛巾擦干脸后便借口有事,跟着沈南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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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元旦几天,雪停停下下,冷得人直缩脖子。秦苒没有什么精神,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几乎要进入冬眠状态。
这天,楼下老太太生了火炉,杜依依拉着秦苒下去闲聊。出门前,秦苒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刚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毛衣。这本是之前她心血来潮给谢简织的,还未完成就被搁在一边了。她拿下去,老太太问是给谁的呀?秦苒摸着旁边那只大金毛的头,说周奶奶我可喜欢你们家琪琪了,特意给它织的啊。
老太太笑得脸都皱起来,直夸苒苒真有心。说完便去厨房拿了点心出来。几个人围着火炉闲聊,日子又安安逸逸地过去了。
最近谢简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大,起初每天还回家,到后来便直接在办公室扎根了。秘书对于他现在的状态很担忧,试着提了下,可谢简毫不在意,只说:“我回去了也是一个人。”
那个家没了她,他就算回去也没意义。徒有一室冷清罢了。
“桌上的茶是谁泡的?”半响,他指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问。
秘书回忆起来,答:“好像是财政部的蒋诗雅。刚才她上来送资料,我让她泡的。这茶还是夫人之前送过来的,她说谢总一直喝着走的,让我有空就给泡一杯。”
谢简恍了恍神,挥手让秘书下去干自己的事情。
秘书离开前,他问:“蒋诗雅进公司这段时间干得怎么样?”
“还不错,各方面都很出众。老高倒是跟我说了好几回,说不知道这人才是谢总从哪里挖过来的,办事利索、效率高,又懂得为人处世。”
他略微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今晚谢简打算回公寓一趟,顺便拿换洗的衣物。处理好公司的事宜,他便径直开车回了家。
路上积雪很多,他开得很慢。在十字路口停车时,他偶然抬头,看见挡风玻璃前那个摇摇晃晃的海参娃娃。这是之前秦苒挂在上面的,她总说他的车太过严肃冷清,要多点生活气息才行,后来便买了这个小物件挂着。开车前,他将海参娃娃取下来,和车钥匙绑在了一起。
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却唯独没了她的气息。
两人协议离婚的期间,很少有过电话。偶尔有几次交谈,最后的结果都极为不愉快。后来他从岳母口中得知她最近过得很好,吃得香睡得着,没有半点伤感的模样。反观自己,成天堆在工作里,回家只能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大床;偶尔精力有剩余时,只能想象着她的身体自行解决。听到她过得很好,他很开心,同时内心深处愈发地空虚。他甚至想,会不会有一天,她再也念不起他这个人?
每思及此,谢简就不免自我唾弃,旋即胸口跟针扎一般难受。他不敢去找她,只能趁空闲时间开车到江边,偷偷看她两眼;或者在深夜时关注她发的动态,字斟句酌,试图从每个字每个表情里抠出一点信息来。可她大多是发美食信息和心灵鸡汤,偶尔只发一个表情。每次谢简都会在她的动态下面看见一个叫“我只是个修车的”的人,他知道那人是谁,却只能恨得牙痒痒,差点盗了她的号,想看看那男人有没有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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