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个。”谈星桥摇摇头,“如果只是普通的结节,倒是不要紧,但要真是肺癌……”
那可真够呛的,估计这会儿患者家属还在为不是脑肿瘤而高兴呢,万一肺癌确诊了,恐怕又要重复之前的绝望了吧。
这时候胸外科的楼层到了,同事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跟他说:“那你会诊开过来吧,我跟杨哥说一下。”
电梯一直往上,轿厢里人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就只剩下秦鹊和谈星桥两个人。
她这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像这样的病人……很多吗?”
谈星桥愣了一下,然后失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他这个脑脓肿是隐匿性的,症状不典型,没有发烧,多次复查也没有看到感染指标有明显异常,应该是感染没有入血。”
“就是因为它不典型,不多见,所以我们才几次都没发现它是脓肿,我们水平也不是真的这么菜好吧。”
秦鹊哦哦两声,半懂不懂的点点头,“那就是疑难杂症咯?哎,你们还真是厉害,别人哪懂这些呀。”
谈星桥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肩膀抖了几下。
“倒也谈不上疑难……”他刚说到这里,电梯停了,便伸手按住开门键,“到了,先出去吧。”
傍晚时间,病区的灯已经亮了,显得有些安静,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走动。
谈星桥领着秦鹊去护士站,跟护士说了老太太转到vip病房的事,“放48床吧。”
护士点点头,让他把医嘱开出来,秦鹊要去病房,把老太太用的东西都拿过去,还得请好护工。
刚要走,谈星桥又叫住她,问道:“你晚饭要不要在这边吃?拿我的饭卡去,或者我给你点个外卖?”
秦鹊摇摇头,“算了,我回工作室吃,今晚还要加班。”
谈星桥闻言点点头,没有再留她,只说了句让她多注意休息的话,俩人就这样分开了,秦鹊处理完这边的事后也没有再去找他,径自离开了医院。
秦鹊的出现,引起了当时在护士站的几个护士的注意。
一开始她们都以为秦鹊只是普通的患者家属,毕竟医生带患者家属来护士站什么的,一天没五六次也有三四次,但到后来听见谈星桥说什么吃晚饭,大家才忽然间意识到不对劲。
哪有医生主动要请普通患者家属吃饭的,还说用他的饭卡,明摆着关系不寻常啊。
“难道是谈总的女朋友?”
“……谈总的女朋友难道不是爱马仕富婆姐姐?这位背的包不是爱马仕是LV啊!”
“不是……你们就默认爱马仕是谈总女朋友了的吗,不是说只是朋友而已吗?而且……你怎么确定富婆只背爱马仕,不背LV?”
“……你说的很有道理。”
“而且爱马仕富婆……不是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吗,说不定跟今天这个是一个人呢?”
“要不……你去问问谈总?”
“要去你去,我不去,我怕谈总给我送病人。”
所以说到最后,也没有人去问谈星桥,这个人到底跟他什么关系,是不是送他爱马仕的那个朋友。
当然,因为现在大家进出医院都戴着口罩,也没人认出秦鹊的长相来。
只是从这天开始,关于谈星桥的感情问题,突然就成了科室同事闲暇时偶尔会讨论的话题,到底最后谈总会和谁在一起呢?
是爱马仕富婆姐姐,还是LV富婆姐姐?
谈总:“……”
秦鹊对此一无所知,她在老太太从ICU转回神外科普通病房的第二天,接到了来自央视春晚节目组的回复,梧凤之鸣和另外两套宋制,顺利入选时装秀《盛世中华》节目。
接下来,她要确定和她一起去京市参加节目的两位模特,按照回复函上的时间,按时抵达京市服装学院,在那里和整个节目的参演人员汇合,并且开始第一阶段的排练。
在这忙碌的工作间隙,她去了一趟医院,探望已经醒了的老太太。
这几天老太太住院,主要是靠家里一直照顾她的阿姨,和护工配合着照料她,大伯母和姚菲她们只是每天轮流过去探望一下。
三房乱哄哄的,几个大人都没去看她,只有秦麟被大伯母带去看了她一次,不过过程……实在是谈不上愉快。
“老太太真的是糊涂了,竟然对阿麟说什么让他跟三弟妹说别离婚,离婚就不认她这个妈的话,疯了吧!”
亲大伯母一辈子温婉柔和,难得跟大家抱怨老太太一次,气得直拍心口。
秦伯嵊也觉得母亲这么说实在是过了,但又不好多评论什么,于是对秦麒和秦鹊道:“你们小辈懂得多,去看老太太的时候劝劝,家和万事兴也要看具体情况。”
三房现在这情况,还不如早点离婚,早离早安生,秦仲霁还说:“我看,等三弟妹走了,最好让老三搬出去住,省得他把外头那个带回来,要真那样,过年我可不回来了。”
况且,真带回来老宅了,他爹的棺材板儿都要盖不住了吧?
秦鹊在去京市前一天去看老太太,谈星桥听说她过来了,便起身往病房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她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奶奶,三叔和三婶的事,您还是别管了吧……”
老太太似乎沉默了一下,才叹口气应道:“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事是不能过去的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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