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好遗憾,有些事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林莺回了什么呢?
信纸展开,她看到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为什么不能是未完待续?
有时候分别,其实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原来真的是未完待续。
南栀眼眶湿润。
眼泪没落下来,雨倒是落了下来,行人们争相躲雨,南栀躲闪不及,被淋了一身。
这场大雨到傍晚方歇,南栀被淋湿的衣服都快被体温熨干。她在茶馆里呆了一下午,等雨停后,迫不及待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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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泊在门口坐到中午,他没有等到南栀,却等来了一场倾盆大雨。
雨下了半天,街上的人越来越少,直至夜幕降临,绣球花也闭上花瓣准备休眠。
他安慰自己,这样大的雨,怎么从城西到城东呢?还是别来吧,淋雨感冒了可不好。
虽这样想,他还是有些失落,桌上的那盘豌豆黄已经冷却,他起身将它端进厨房。出来时慢慢将大门关上,转身朝楼梯走去。
背后忽然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他猛然回身,重新将大门拉开,一只白色的流浪狗收到惊吓,冲他轻吠几声,而后慢慢走远。
他低头笑,再次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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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已经连续走了许久,晚风带来凉意,令她抱紧双臂。已经很晚了,她能听到轻微的狗吠和鸡鸣。
路上有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一些商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休息,她跑的太累了,却一刻也不敢停。
好不容易跑到那座小桥,却见楼上楼下漆黑一片,大门紧闭,天上尤有乌云,星月深藏。
暗夜沉沉,她见不到光。
南栀慢慢走过去,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站了一下,她转身欲走,可头顶“吱呀”一声。
她抬头,木窗半开,一室暖光。松月泊披着毛毯笑吟吟望着她,他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看,我一直都在。
真的一直都在。 丽嘉
南栀弯弯唇角,松月泊用口型说:“等一下我。”而后消失在窗户之后。
南栀听见“吱呀吱呀”的响声,而后大门被拉开,一件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
“进来吧。”松月泊轻轻道。
南栀走上台阶,看到满地的绣球花,停住脚步歉意道:“对不起。”
松月泊转身,弯腰看着她,拿衣袖擦去她额上水珠,温声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南栀弯眸。
他领着她走到二楼,提了几壶水进侧间,又翻出自己的篮球衫给她。
“去洗洗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谢谢。”
“进去吧,我去给你铺床。”
过了一会儿,南栀推开门,一眼看见对面的客房,灯光明亮,被褥整洁,空气里有花的香气。
她擦着头发走过去,将门合上。
未几,门被敲响。她走过去开门,见松月泊递过来一个竹篮,里面有干毛巾与毛毯,还有一朵栀子花。
他笑:“晚安。”
南栀也笑:“晚安。”
转身的瞬间,她伸手想要拉住他衣袖,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的瞬间,松月泊又转回头,软软的额前发下是温柔的双眼,他叮嘱道:“盖好被子,有事叫我。”
“好。”
这次他真的离开,南栀也关门坐回床榻,她拿出竹篮里的毛巾再次擦拭头发,毛巾带出来一个小铁盒,南栀诧异地拿起。
玫瑰香膏。
从码头到安南,又从安南到庐阳,断章又续章。
也许栀子花一直都知道,这个故事一直都是未完待续,或许还要皆大欢喜。
第43章 初霁 我终于能与先生并排走
新的一天被鸟鸣声唤醒, 南栀睁开眼,陌生的环境叫她有些不适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
她坐起, 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古朴的房间,尔后起身将被子叠好。
她穿上昨天换的旧衣,推开木门。门外又有一个竹篮, 她略带惊讶, 之后笑着拾起。
竹篮里有一套衣裙, 蓝衣白裙, 柔软如雨后初霁。
她穿着这套衣裙走下楼,空气里有了玫瑰香膏的味道。
松月泊正在厨房里做早饭, 宽阔的背影挺直如松。
锅盖打开, 蒸汽腾起, 丢一把青菜入锅,蒸汽消散,木窗外的绿叶顺势而动。
他如有所感,拿着锅铲轻轻回头, 笑意朗朗:“睡醒啦?”
南栀点头:“嗯。”
“再等一等就可以吃早饭了。”
南栀微笑:“你学会做饭了?”
“嗯,这几年厨艺大涨, 做一桌年夜饭不在话下。”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好不好吃, 那就另当别论。”
“哈哈……”
说笑间, 松月泊已经盛起两碗面, 快步走出厨房。又从花盆里掐了几棵葱, 切碎洒在汤上,最后再滴上几滴香油,将面推到南栀面前。
南栀拿起筷子, 调侃他:“这碗面似曾相识啊。”
松月泊道:“是从你那学来的。”
“偷师学艺?”
松月泊笑着点头。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江教授说要做一顿西餐,结果最后是南栀下厨煮了两碗青菜面。
一天的颠簸使人劳累,面汤清爽,香油提鲜,入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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