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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栀舍不得眨眼睛。
    白瓷将衣衫递给她,对她道:“原本是打算过几天给你的,因为盘扣还没缝好,不过既然今日有聚会,那便提前穿上吧。”
    南栀抬头,眉眼弯弯:“真是给我的吗?”
    白瓷摸着她的头,温柔道:“是啊,准备了好几个月呢,喜欢吗?”
    南栀重重点头。
    白瓷笑着转身,又拿出一条黑色半身裙递给她:“去洗个澡,换上新衣,等会我来给你梳妆。”
    南栀的头发与南音一样,人人都要夸一句又黑又亮,她平日喜欢辫两个麻花辫,今日白瓷将她头发散下,将两侧头发辫起,端详她一会儿,有些遗憾道:“要是有一个珍珠发卡便好了。”
    南栀笑一笑,不在意道:“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换上了青色衣衫与黑色半裙,脚上是白瓷新买的皮鞋,临出门,白瓷又叫住她,往她脸上擦了些茉莉香膏。
    梳妆过后,她这样在阳光下一站,叫人想起亭亭玉立的茉莉花。
    白瓷微笑。
    南音将南栀送到山脚,对她道:“记得早些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南栀点头,笑着朝他挥手。
    新衣服仿佛有着天大的魔力,她连脚步都轻快不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晚风却有些温柔,路上的行人有些也回头看她,投以惊叹的眼光,路边卖豌豆糕的老奶奶笑呵呵地夸了她一句,她便停下脚步,买了一块豌豆糕。
    .
    林间堂是一间西式的酒楼,从外表看过去,很是富丽堂皇。门口的侍应生穿着西装,举止优雅,南栀站在这里,忽而有些局促,她从没来过这里。
    她拿着请帖正欲往里走,却被侍应生拦下,那人问她:“小姐找谁?”
    “江止善教授。”她将请帖递给他。
    侍应生看了看,又问道:“那您是?”
    她张了张嘴,一时无言,该如何介绍自己呢?
    酒楼外有小姐太太走下汽车,她们穿着华丽的旗袍,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引得南栀回头看。
    “快些过来,好不容易打听到江教授在这儿办宴会,你可快点,别赶不上了。”
    “妈,你别急。”
    她们走到门口,侍应生问了她们同样的问题。
    那名太太昂着头道:“章祁之的太太与女儿。”
    侍应生笑着道:“原来是章太太章小姐,里面请。”
    他又转头问了一下南栀:“小姐,您是?”
    南栀虽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问自己是谁,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南栀。”
    太太姑娘转过头,颇为疑惑道:“南栀是谁?”
    南栀是谁?
    南栀就是南栀啊,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的女儿。
    那名太太上下扫了一眼南栀,没有任何表情,而后拉着自己的女儿摇摇摆摆走了进去。
    南栀垂下眼睫,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来到这里。
    后面又来了一位娉婷的女郎,她穿着洋装戴着手套,南栀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她见南栀站在门口,走过来问她:“小妹妹站在这里做什么?”
    南栀道:“准备去江止善教授的晚宴。”
    她笑了笑:“巧了,我也要去,走,跟我一起。”
    她挽起南栀的胳膊,将请帖递给侍应生,自报姓名:“余云馥。”
    .
    江教授正站在包厢门口与人寒暄,他见到余云馥,笑着道:“钢琴家回来了!”
    余云馥摆摆手:“哪里哪里,略通钢琴而已。江先生可是黑了不少啊!”
    江止善大笑。
    视线一挪,看到旁边的另一名姑娘,这个侧脸有些熟悉,江教授一时有些茫然。
    南栀转回头,微微一笑,江止善惊喜道:“南栀!”
    他向余云馥介绍,语气隐隐有些骄傲:“我的小助手,种一手好花,烧一勺子好菜。”
    就像是父亲骄傲地介绍自己的女儿,他骄傲地介绍南栀。
    余云馥笑道:“名字好听,人也心灵手巧。”
    她又半开玩笑道:“下次别在这家酒楼订餐了,门口的侍应生一定要问来者是谁,像是拦路的山贼!”
    南栀笑,江教授认真点头:“下次就在家里办宴会,可要让你们瞧瞧我家里的花!”
    “好,我一定来。”
    寒暄过后,她带着南栀往窗边走去,让她坐在沙发上,理了理她的头发,温和道:“就在这里坐着好吗?可以去吃一吃糕点喝些果汁,我要去那边聊会儿天,就先过去了。”
    南栀看着她,弯弯眼眸,分外认真道:“谢谢余小姐。”
    余云馥也笑,眼角有轻微的细纹,她摘下自己的珍珠项链,带在南栀脖子上。
    随后起身离开,南栀一直望着她的背影。
    客人陆续到达,个个衣着考究,气质不凡,他们都有自己熟悉的友人,聚在一起聊天说笑。
    这些人,南栀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谈论的话题她也似懂非懂,没有人会来跟她谈论她熟悉的花草,南栀低头,机械地吃一口面包。
    门口又有人来,南栀不经意转过头。
    隔着人群与灯光,她看到了松月泊。
    他今日穿一件条纹西装,头发都梳起,举止从容。南栀原本要站起来打招呼,可周边的女孩子们都围了过去,顷刻阻拦了她的视线,她只好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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